迫不得已,孫振邦只能採取這樣的打法,只有與進攻的蘇軍士兵,攪在一起,才能最大限度的降低蘇軍坦克炮火的殺傷效果,否則,當一線部隊的火力點,被蘇軍的坦克,一個接一個敲掉的時候,接下來,就是打肉搏戰了,即使是擊退蘇軍的進攻,部隊的傷亡,也會大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庫雷金大將缺的是時間,而孫振邦缺的是兵力,拿不出更多的人手,和蘇軍拼消耗,他還有一個更大的擔憂,就是部隊的戰鬥力進而作戰經驗,如果是主力兵團的戰士,對於這樣的打法,是司空見慣,指揮官把蘇軍士兵放近五十米的距離再打,那些連、排長們。敢把蘇軍放近三十米再開火!
但是,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大多數是最近兩年入伍的新兵,沒上過戰場、見過血,前兩次,打退蘇軍的進攻,那是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可現在的局面,卻並非如此,蘇軍已經登上了河灘。這樣的打法,需要士兵有極強的心理素質,萬一,有一個士兵動搖,臨陣逃跑。就會產生雪崩效應,導致防線崩潰。
“冒險。自己在冒險!”孫振邦不斷的在心裡提醒自己。但是,不這樣打,那些該死的蘇軍坦克,對部隊的殺傷太大,尤其是輕重機槍火力點,而且。他還看到,第二攻擊波的蘇軍士兵,已經在北岸集結,正準備投入到進攻之中。而自己的炮火,已經變得十分稀疏。
如果這個時候,集中炮火轟擊一陣子,效果不言而喻,會切斷蘇軍進攻的節奏,也為前沿部隊緩解壓力,擊退蘇軍的第一波進攻,要是第二波蘇軍在登上南岸,對於自己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孫振邦拿起電話,“炮兵一旅嗎,我是孫振邦,找你們的旅長!”
電話鈴聲,響了很長時間,直到孫振邦等得心急如焚,那端,才有一個聲音說道:“指揮官,我是旅參謀長肖常柱,您有什麼命令?”
耳機裡,炮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震耳欲聾,隔著十餘公里,都可以想象得到,炮戰進行的多麼激烈,聲音斷斷續續,很不清楚,孫振邦大聲喊道:“肖參謀長,我找你們的江旅長!”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肖長柱回答道:“指揮官,我們旅長身負重傷,正在搶救之中!”
孫振邦一愣,一個炮兵旅長,都能身負重傷,可見,兩個炮兵旅受到的壓力有多大,他急忙問道:“傷勢嚴不嚴重?部隊的損失情況如何?你們還能頂得住嗎?”
肖長柱的聲音,變得低沉下來,回答道:“指揮官,第一旅兵力傷亡過半,火炮損毀三分之二左右,不過,我們還能堅持,就算剩下一門炮,也能把炮彈打到蘇軍的陣地上!不過,我們旅長的傷勢,非常嚴重,在二團的陣地上,被一發蘇軍的炮彈炸傷,軍醫說,情況很不樂觀,我已經接過指揮權!”
孫振邦心如刀絞,自己在外蒙古邊防軍,苦心經營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攢下三個炮兵旅的家底兒,拉到色愣格河防線就有兩個旅,一下子損失了一多半兒,還搭上一個旅長,不用問,第二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才是阻擊戰開始的第二天啊!
孫振邦穩定一下心神,說道:“肖參謀長,命令你們全部火炮,炮擊正在北岸集結的蘇軍後續部隊,十五分鐘後,停止炮擊,馬上轉移陣地,另外,把我的話,轉告軍醫,不惜一切代價,要搶救你們旅長!”
聽到肖長柱堅定有力的回答,孫振邦欣慰的笑了,但他也知道,十五分鐘後,炮一旅恐怕剩不下幾個人、幾門炮了,炮擊蘇軍的第二攻擊梯隊,必然會遭致蘇軍炮兵的瘋狂報復和壓制,尤其是在第一攻擊波的蘇軍,已經開始搶灘登陸的時候,幹掉自己最強的火力支援,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進攻的連續性。
放下電話,孫振邦覺得一股苦澀的味道,湧上心頭,然後,又給第二炮兵旅下達了同樣的命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道理,誰都知道,但是,前沿部隊面臨的壓力是空前的,蘇軍的坦克,不斷的將一發發炮彈,傾瀉過來,已經給前沿的部隊,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如果蘇軍的第二攻擊梯隊橫渡色愣格河,兩波蘇軍加在一起,就是超過五個步兵師的兵力,十來萬蘇軍士兵蜂擁而至,防線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所以,孫振邦不準備留得青山在,他要拿出全部的炮兵家底兒,與蘇軍放手一搏。
此刻,南岸陣地上,手雷的爆炸聲響成一片,隱約傳來喊殺聲,孫振邦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陣地上的情況,非常不妙,有好幾個地段,蘇軍士兵已經衝進陣地,正在與自己的戰士進行肉搏戰,他扔下望遠鏡,拿起一頂鋼盔扣在腦袋上,抓起一把衝鋒槍,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