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發報,師長,我的外蒙古邊防軍色愣格河前線指揮部中校作戰科長孟朝旭。向您報告一個緊急情況,蘇軍在今天上午九時三十分左右,對我陣地進行了第二次進攻,戰況激烈,蘇軍動用了五百餘輛坦克,以坦克炮火壓制和摧毀我前沿陣地的火力點。”
“至十點左右,戰況更加激烈,蘇軍第一攻擊波,已經與我部前沿陣地上的戰士,進行了肉搏戰。且蘇軍的第二進攻梯隊,也在集結之中,但遭到我部炮火的轟擊,在戰鬥中,孫指揮官身負重傷昏迷。正在進行手術,何時甦醒。無法確定。我代替了指揮權,目前,戰鬥還在激烈進行之中,處於膠著狀態,蘇軍的坦克,對我前沿陣地威脅極大。請求師長派出空中火力支援!”
戰場上的情況,的確如同孟朝旭描述的那樣,第一攻擊波的蘇軍部隊,無法擴大突破口。外蒙古邊防軍的部隊,也無法將蘇軍完全趕出去,雙方士兵,在每一處突破口進行激烈的爭奪,到處都是吶喊聲,手雷的爆炸聲,陣地上,瀰漫著一股硝煙混合著血腥味的氣息。
第一步兵旅旅長王青山少將,早就帶著警衛連的戰士,投入到廝殺之中,他所在的位置,是二團的陣地,這是第一旅弧形防線之中,最突出的部位,陣地的前面,是一道緩坡,順著緩坡走下去,是長長的河灘,河水剛剛沒過小腿,最適宜搶灘登陸,守軍也沒有像其他部隊防守的陣地那樣,有險要的地形,可以利用。
因此,蘇軍就將二團陣地,作為幾個主要突破點之一,投入了三個團的兵力,炮火也將陣地反覆的轟擊了幾遍,戰鬥一開始,二團一營就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是最先被蘇軍突破的陣地,王青山率領旅警衛連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大約兩個營的蘇軍士兵,攻入陣地,和戰士們展開肉搏戰,後面,還有蘇軍士兵不斷的湧上來。
正如孫振邦所擔心的那樣,在蘇軍的兇猛攻擊下,沒有經歷過戰陣的外蒙古邊防軍士兵,首先在氣勢上,就被蘇軍士兵壓倒,看著剛才還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一發子彈飛來,倒在自己的身邊,就成為了一具流淌著鮮血的屍體,鮮血噴濺在臉上,血腥的味道,並沒有刺激他們內心潛藏的血性,反倒引發了內心的怯懦。
不少膽小的戰士,已經開始轉身往後面的陣地跑去,儘管班、排長們竭力的拼殺,希望能喚回他們內心的勇氣,可面對兩倍於己的蘇軍士兵,這樣的英勇行為,無法阻止士兵們的退縮,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蘇軍士兵之中。
有一個排長,身上被三把刺刀刺中,掙扎著拉響身上的手雷,與幾名蘇軍士兵同歸於盡,王青山兩眼冒火,大喝一聲“殺!”最先衝上前去,隨即,警衛連一百五十多條漢子,眼睛血紅的衝向蜂擁而來的蘇軍士兵。
王青山的警衛連,是外蒙古邊防軍的前身,黃河河防守備指揮部部隊的老底子,是從全旅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轉戰過太行山區,華北大地,京津走廊,又跟著部隊,從察哈爾草原打到外蒙古,經歷過無數的大戰,也見識過蠻勇的日軍士兵,知道這樣的仗,應該怎麼打。
見到旅長第一個衝上去了,戰士們馬上三人一組,讓過不斷後撤的一營士兵,平端起衝鋒槍,隨即,一陣如同暴雨打在樹葉上的巨響,一百五十多支衝鋒槍,噴出道道火舌,密集的彈雨,迎面潑向打得正歡的蘇軍士兵,一個彈夾打空,在換彈夾的空當,另外一支衝鋒槍,接上了火力。
僅僅是一個照面兒,衝上來的蘇軍士兵,就變成了渾身冒血的屍體,順著斜坡滾落下去,王青山打空了一個彈夾,還沒來得及換,一個身材粗壯的蘇軍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一個弓步突刺,惡狠狠的朝著他的前胸刺來。
落後王青山七八米遠的警衛員,根本來不及救護,急的直喊:“旅長,快躲!”
王青山屬於那種一聞到血腥味兒,就渾身毛孔眼兒,都充滿戰鬥激情的人,並不驚慌,側身躲過刺刀,手裡的衝鋒槍一甩,木質的槍托,狠狠的砸在蘇軍士兵的腦袋上,不但把鋼盔擊飛,還連帶著擊碎了他半邊的臉頰骨,滾熱的鮮血,噴濺得王青山滿頭滿臉都是。
這個蘇軍士兵慘叫一聲,搖晃幾下,卻沒有摔倒,瞪大藍灰色的眼睛,捂著臉頰,恐懼的看著他,王青山順勢換上彈夾,掉過槍口,“噠噠噠”一個短點射,幾發子彈,灌進這名蘇軍士兵的後背,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狠狠的摜倒在地,成了一具屍體。
警衛連在旅長的帶領下,打出了兇猛的反突擊,硬是將兩個營的蘇軍士兵,打得不斷的後退,打出了陣地,王青山一轉頭,看見一挺重機槍,兩名射手,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