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洗禮的弟弟,不在是個小孩子,其實,弟弟還不滿二十二歲。
唐秋離一邊自責,一邊拍著自己的腦門兒,說道:“嗨!這怎麼話說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兩位少將在我這餓肚子,到好像是我供不起一頓飯似地,王參謀長,趕快通知炊事班,什麼快準備點兒什麼!一定要有羊肉啊!”
唐秋離沒忘,自己的弟弟,偏愛吃羊肉,是民族習慣,更是打小跟著自己,吃順了口,聽完師長的話,大家一陣大笑,屋內,活躍著一股愉快的氣息。
巴特爾孩子氣的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目光之中,滿是溫馨,楊克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有口福了,連啃了幾天的行軍乾糧,再好吃,也有夠的時候,還別說,師長提起羊肉啊,我感覺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王俊忍著笑,剛要走,梅雪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三名炊事兵,端正熱氣騰騰的飯菜,烏黑的大眼睛,掃了一圈兒,笑著說道:“弟弟和楊參謀長一來,我就猜到了,兩個人肯定沒吃飯,就先讓炊事班準備了,諾,手抓羊肉!”
唐秋離大笑,打趣到:“我說梅處長啊,讓你幹新聞處處長那是屈才了,我看,當後勤處處長蠻合適的,玉和,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梅雪白了丈夫一眼,抿嘴兒一笑,讓炊事兵把飯菜放到炕桌上,巴特爾忙站起身,親切的說道:“二嫂,辛苦你了!”梅雪點頭笑笑,眼裡滿是溺愛。
楊克天卻沒有巴特爾的隨意,恭敬的叫道:“梅處長!”
唐秋離一擺手,說道:“都別客氣了,抓緊吃,然後馬上趕回部隊,你們先走,師指揮部幾個小時後也出發,事先說好了啊,可別把我的指揮部,弄得離前線太遠!”
九月二十七日凌晨三點多鐘,幾十輛裝甲指揮車、電臺車、軍用吉普車和卡車,開著明亮的大燈,停在外蒙古邊防軍總部大門口,山虎簡潔的下達了出發的命令,特別衛隊和警衛大隊的戰士們,然後,是師指揮部各個部門人員,井然有序的登車。
唐秋離從屋子裡出來,深深吸了一口外蒙古深秋夜晚清洌的空氣,愜意的伸展雙臂,做了幾個擴胸動作,頭腦為之一清,全身湧動著再次走上戰場的激情。
梅雪從屋裡追出來,拿著一件軍用風衣,仔細的給他穿好,依依不捨的叮囑到:“注意自己的身體,飯要按時吃,早晚天氣涼,多穿點兒,還有,遇到事情別亂發脾氣!”
其實,梅雪自己也知道,這些話都是多餘的,丈夫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身邊還有山虎在,但自己還是要說,好像不說這些話,心裡空落落似的。
梅雪說一句,唐秋離點頭答應一聲,他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溫馨,妻子這種小兒女之態,看在眼裡,暖在心頭,梅雪嘮叨完,唐秋離看到,在黎明前漆黑的夜裡,妻子的眼睛,如同晨星般閃閃發亮,他緊緊的擁抱了一下妻子,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車隊組成的長龍,穿過寂靜的庫倫街頭,燈光如同吧、一把把利劍般,刺破夜空的黑暗,直接往北方駛去,梅雪就這樣站在院子裡,久久不動,直到汽車的馬達聲,消失得再也聽不見,自己的心,也跟著空蕩蕩的,微微嘆息一聲,慢步走回到屋裡。
這個夜晚,外蒙古北部大地,激流湧動,不在安靜,獨立師二十多萬人馬,按照師指揮部的命令,在漆黑的夜色裡,在庫倫北部廣闊的草原上,在哈根高勒至白音查干一帶,布成了一張大網。
外蒙古九月二十七日的黎明,悄悄來臨,東方的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色愣格河兩岸,寒氣裹挾著水汽,給大地罩上一層薄霧,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河水的微嘯聲,愈發的清晰。
庫雷金大將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頭腦昏沉的起來,夜裡睡得非常糟糕,昨天進攻失利與空軍的損失,不斷的糾結在腦海裡,以部隊目前的狀態,不適宜繼續進攻,換句話說,庫雷金大將自己都感覺到,黔驢技窮了,該使用的招數和辦法,都幾乎用盡,對岸的獨立師部隊陣地,依舊是攻不破的堡壘。
最穩妥的做法,是等待遠東方面軍的援兵到達,集中所有的兵力和火力,再次強行突破,但是,總參謀部的一封電報,迫使自己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總參謀長彼得羅希洛夫元帥在電報裡,倒是沒有過多的叱責,也沒有提及追究空戰失利的責任,語氣淡的跟白開水似的,但是,有一句話,卻讓庫雷金大將坐臥不安,“庫雷金同志,斯大林同志在莫斯科,等待著前線勝利的訊息,領袖召見我時說,麻煩總參謀部的同志,給庫雷金同志送去一本我正在用的日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