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幾起人體炸彈,第六旅傷亡了六十餘人,對於擁有一萬六千多兵力的第六旅來說,傷亡可以忽略不計,進入安東之後,蔣先良不無遺憾的跟手下四個團長話說,“這仗打得,一點兒都提不起精神來!以前遇到的小鬼子,也不是這樣不禁打啊?”
見蔣先良臉上,有些得色,韓鐵瞪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對那幾個陌生的軍官和穿著便裝的人說道:“我就不明白了,難道日本人都是活膩歪了?怎麼動不動就自殺啊,搞不懂!從旅順口一路打過來,都是這樣的情況!還是師長說得對,小鬼子這個民族啊,就是天生具有自我毀滅性!”
韓鐵是有用意的,他見蔣先良報告,安東城內的日本人,都自殺的時候,這幾位來自定邊和平津警備司令部的人,都臉上色變,目光之中,有著懷疑的神色,似乎在懷疑,自己的部隊打下安東之後,來個屠城,大規模屠殺日本平民,他不能不打個預防針,最後,搬出師長的話,也是不想讓這幾個剛來遼東半島的人,說三道四。
見韓鐵這麼說,幾個人的臉上,才好看一點兒,韓鐵指著蔣先良介紹到:“蔣先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韓鐵先是指著那位穿著便裝,中等身材,帶著一副金邊眼鏡,一臉嚴肅,明顯是負責的人說道:“這位是來自咱們的大本營定邊,接受東北工作團負責接受安東的工作隊宋格平隊長!即將擔任安東市的市長!”
然後,又指著那位掛著上校軍銜的軍官說道:“這位是來自平津警備司令部,負責安東防務的姚啟山團長,擔任安東警備司令部司令官,他們兩位,就是以後安東的軍政長官!”
介紹完了來人,韓鐵又指著蔣先良,加重語氣說道:“這位,是海軍陸戰隊第六旅旅長蔣先良少將,就是第六旅,一直作為東路部隊的攻擊前鋒,從旅順口打到安東,一路上,殲敵數萬,是我們海軍陸戰隊有名的一員悍將,蔣先良,一會兒你將安東的防務,跟姚啟山司令官交接一下!”
三個人互相握手致意,都很客氣,至少從表面上看,氣氛相當的融洽,姚啟山也是職業軍人出身,只不過,一直在平津地區擔負守備任務,到前線作戰的機會,幾乎沒有,如果按照獨立師部隊的標準劃分,地方守備部隊是二線部隊,地位上,跟一線部隊是沒法比的,再加上,蔣先良的軍銜要高於自己。
所以,姚啟山很是客氣,先給蔣先良敬禮,都是軍人,相互之間有很多共同語言,兩個人很快的就熟絡了,暢談起有關軍事方面的問題,當然,是集中在安東目前的情況上,蔣先良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都介紹了,也讓姚啟山對安東的情況,有了大致的認識和心理準備。
倒是接受東北工作團安東工作隊的隊長宋格平,顯得很嚴肅和矜持,大概是文職官員的緣故,跟軍人沒有什麼太多的共同語言,更有可能是,來自定邊,那是獨立師的大本營,又是長期在政府部門工作,有著久居中樞之地的優越感,定邊遠離戰火硝煙,又是當時中國最繁榮的城市之一,對於戰爭的認知,大概只停留在表面的認知之中。
當宋格平聽蔣先良報告,安東城內的日本人,都自殺了,他的心裡就不大舒服,後來韓鐵的一番話,也沒有徹底打消他內心的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他認為,安東城內的日本人紛紛自殺,肯定是有原因的,恐怕,與眼前這位蔣旅長有莫大的干係,戰場上計程車兵,殺紅了眼,做出些過分的事情,自己也能理解,沒有槍口下的逼迫,日本人會自殺?
但宋格平也很清楚,只要是事情做的不太惡劣,沒有嚴重違反原則,自己也不會深究,何況,軍政本來就是兩個系統,自己也不好公然給這位韓司令官難堪,部隊上的事情,自己也不甚瞭解,鬧個半紅臉,誰也不好看。
再者,日本人嗎,本來就是侵略者,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宋格平的心裡想得很多,考慮的可謂很是周密,能夠從定邊幾萬名幹部之中,被選拔出來,進入接收東北工作團,並且擔任一方接收大員,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但說到跟幾位軍官敞開心扉的交談,還是做不到,性格是一方面,政府機關的官員,本來就不像軍人那樣直爽,謹慎過多,況且,此次接收是以政權為主,也就是說,在未來的安東管理架構上,要以市政府為主,包括安東警備司令部,都在市府的領導之下,作為安東的最高長官,自然應該有些矜持。
一行人一邊談論著,一邊走進安東城內,那個時代的安東城,因為是個港口城市,又處在中朝邊境,還是比較繁華的,大街兩旁,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店鋪,當然,以日本人的店鋪居多,店面也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