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高炮第二旅在日照和諸城駐地,關於後勤部門以及家屬的安頓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需要旅部的幾個軍事主官,進行多方協調,反正是大雨毀壞了道路,部隊就在現有位置停留,等道路修通之後,再往青島港口集結,這樣才穩妥,他們請求指揮部批准!”
“啪!”劉粹剛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藉口!一派胡言!什麼大雨沖毀道路。什麼裝備價格昂貴,都是藉口,恐怕忙著安排老婆孩子,捨不得自己的安樂窩才真正的目的,高炮第二旅,在安逸的環境下,呆得太久了,從上到下都失去了鬥志,朝鮮半島戰場的態勢,不是他們這種水平能夠猜測的!”
劉粹剛真的憤怒了。“倭寇未滅,忘戰必危!”沒想到,在自己北方飛行集團的序列裡,竟然出現了這樣一支部隊,這麼多年沒有打仗。部隊的戰鬥意志退化了,竟敢公然違抗命令。“參謀長。傳達我的命令,高炮第二旅旅長、副旅長、旅參謀長立即撤職,由軍法處押送來青島,另外,派青島地面空指作戰處副處長徐志高,代理高炮第二旅旅長職務。從作戰處選調另外兩名軍官,接替副旅長和旅參謀長的職務!”
“告訴徐志高,必須按照指揮部規定的時間,到達青島港口。準時登船,如果延誤一分鐘,我親自送他上軍事法庭,還有,你馬上聯絡一下,山東軍政委員會、山東警備司令部,請他們協助,對高炮第二旅開進沿途水毀的道路,進行突擊搶修,確保部隊順利透過!”
董寧軒匆忙打個招呼,便離開了,在劉粹剛大發脾氣的時候,樂一琴和南方飛行集團參謀長何志軍,都沒有插話,這時北方飛行集團內部的事情,兩人也不好插手,這時,勤務兵送來買好的酒菜,見劉粹剛兀自氣得臉色煞白,樂一琴笑著搖搖頭,倒上一杯酒,送到劉粹剛面前。
劉粹剛接過來,並沒有喝下去,而是繼續氣憤的說道:“一琴,你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部隊就要開赴戰場,這些混蛋還找這樣、那樣的藉口,我恨不得槍斃了他們,簡直是敗壞軍紀,舒服日子過久了,他們已經喪失了軍人的基本特質,我準備向軍事法庭提請建議,以違抗軍令,拖延行動的罪名,申請槍斃高炮第二旅的旅長、副旅長和參謀長!以嚴肅軍紀!”
“幸虧沒上戰場,否則,我的一個高炮旅,就得毀在他們手裡!這樣的人,能指望他們打仗嗎?也都是我,過於疏忽了!”劉粹剛痛心疾首,非常自責,連連搖頭的說道。
樂一琴緩和氣氛,笑著說道:“粹剛,也別太自責,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你一副黑臉,我這酒可咋喝啊?來來,老活計,咱們兩個碰一杯,我說何志軍,你也倒上啊!槍斃不槍斃的,我管不著,倒是覺得,這幾個混蛋,別的藉口都是扯蛋,有一條說的還是有點兒道理!”
劉粹剛送到嘴邊的酒杯,停住了,眼神兒不善的問道:“一琴,那三個混蛋,那句話有道理了?”
樂一琴卻沒管劉粹剛的眼神兒,一口乾掉杯中酒,回味似的砸吧幾下嘴兒,說道:“嗯,好酒!在中南半島就是喝不著,那句話?‘目前的朝鮮半島戰場,我軍掌握絕對的制空權,高炮部隊的作用不大’哎!很有道理嗎,我樂一琴坐鎮朝鮮半島上空,小鬼子的飛機敢來?”
劉粹剛嘆口氣,但還是喝下了半杯酒,說道:“一琴,別人有這樣的想法,我一點兒都不擔心,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我就非常擔心了,驕兵必敗啊!朝鮮半島戰場空域廣闊,又緊靠日本本土,小鬼子的戰鬥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竄過來,你樂一琴三頭六臂?方方面面都照顧得來?朝鮮半島上空鐵桶一般?”
一連串的反問,倒把樂一琴給愣住了,旋即一笑,自我解嘲的說道:“我當然不會這麼想了,地面不是還有你的幾十部雷達嗎,那我怕什麼,小鬼子的戰鬥機剛一露頭,就逃不過你雷達的眼睛,正因為有了老夥計坐鎮青島指揮,我才敢說剛才的話!”
劉粹剛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生硬了,尤其是當著何志軍的面兒,便緩和遠去語氣說道:“一琴,我剛才也是被那幾個混蛋氣昏了頭,我的意思是說,你指揮的機群,最快也得需要三天之後,才能部分進駐仁川機場,在此期間,我們大規模的修復仁川機場,隔著朝鮮海峽對面的日軍陸基航空兵,能不注意到!”
“日軍航空兵指揮官並不傻,他們很清楚,如果我們將仁川機場徹底修復,那就成了前出的一把尖刀,直接頂在小鬼子的胸口上,一可直接支援木浦戰場,二可以最快的的速度,迎擊來自日本本土的日軍機群,你說,小鬼子能眼看著我們,把仁川機群修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