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唐秋離喟然長嘆一聲,頗有些自嘲的說道:“玉和,我心裡不大舒服啊,咱們在赤塔和伊爾庫茨克一線的部隊,提前於日軍,和蘇軍交手,如此一來,客觀上,成為日軍合圍蘇聯遠東方面軍部隊行動的掩護,朱可夫的注意力,都會被我們吸引過來!”
“莫名其妙的成了日本人的打手,讓日本人給利用一把,不舒服——真是不舒服!誰能料到呢,蘇軍的先頭部隊,敢於前出主力一百餘公里遠,這也是定數啊!”他邊說邊搖頭,很是不甘心的模樣。
趙玉和想笑,又忍住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師長這副吃了大虧的懊惱樣,“我們的意圖,已經暴露,朱可夫是個很警覺的人,可能會因此而加快遠東方面軍從遠東地區脫身的節奏,如果日軍隱蔽包抄過去的部隊,不加快速度的話,日本人合圍蘇聯遠東方面軍的企圖,很可能落空,關東軍不顧死活的糾纏,朱可夫也會覺察到異樣!”他繼續說道。
趙玉和卻有另外的看法,“師長,您分析的不錯,但我認為,即便是朱可夫覺察到了這些,蘇聯遠東方面軍一百餘萬人,從戰場脫身,也並非輕而易舉的事情,最起碼,也要解決關東軍的糾纏,因此,我可以認定,日本人還是大有機會的,只不過,咱們部隊在赤塔至伊爾庫茨克一線打響,會影響到日本人的節奏!”
唐秋離思忖了一下,也就釋懷了,“不過,這樣一來,那個裕仁天皇可能要罵娘了,肯定罵的是我!”
遠在日本東京皇宮裡的裕仁天皇,壓根兒就不知道,一夜之間,遠東地區的局勢,發生了變化,倒是在哈巴羅夫斯克,秘密設立遠東戰役指揮部的載仁親王,接到這個情報之後,先是一驚,眉頭緊皺,一雙細長的眼睛裡,閃爍著捉摸不定的光芒,倒揹著手,在屋子裡來回的踱步。
一群將星閃耀的日軍高階軍官,垂手侍立在兩側,摒心靜氣的看著自己的長官,都知道,這位詭計多端的親王殿下,心裡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呦西!——大大的好!”載仁忽然停下腳步,猛不丁的冒出一句來,日軍軍官們都是表情一愕,不知道來回轉了十幾圈兒的親王殿下,為什麼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來?
載仁親王的眼風一掃,就知道這些軍官們,還鴨子聽雷般,暈頭暈腦,根本不瞭解自己的意思,本來,以載仁親王的個性與高傲,是不會向這些軍官們,做些解釋的,遠東地區一百餘萬大日本帝國皇軍部隊,有自己一個聰明的腦袋,就足夠了,其他人,只要執行命令就算盡了本分!
但載仁親王現在的心情,顯然非常不錯,心情好,也就想賣弄幾句,“諸君,是不是驚訝,我為什麼稱好啊?簡單的說,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在赤塔和伊爾庫茨克一線,與撤退的蘇軍交手,對於我們在遠東地區的軍事行動,有著很大的幫助,支那人不知不覺的成了,掩護我們大日本皇軍行動的棋子!”他簡明扼要的說道,並且,面帶些許得意之色。
見一干高階軍官們,眼中的神色,還是帶著些許茫然,顯然是沒跟上自己的思路,載仁親王的嘴角,掠過一絲輕蔑,但很快就隱去,“沒什麼玄妙的,直接說,蘇軍總指揮官朱可夫的注意力,被支那魔鬼唐秋離部隊的行動,吸引過去了,他現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儘快的突破支那部隊堵截,相對應的,就對我們帝國皇軍的行動,無暇顧及!所以說,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成了我的棋子!”
“哈哈哈!”載仁親王大笑起來,可能是他覺得,終於可以擺死對頭唐秋離一道,心情十分舒暢,多少年了,與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交手,大日本帝國皇軍就沒佔過便宜,現在,終於可以扳回一局,試問,大日本帝國那些名將們,那個能做到?
日軍軍官們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欽佩的看著載仁親王,倒不是這些高階軍官們的腦袋進水了,或者是白痴,放在正常的情況下,任何一個人,都會想到這一點,只不過,事情發生在大日本帝國的死敵,支那魔鬼唐秋離身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誰會想到,那個帝國不共戴天的仇敵,會與帝國皇軍默契的配合一把?
莫名其妙的成了戰局的一枚棋子,恐怕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都報告想到吧,所以,才會對載仁親王絕對的欽佩,既然欽佩不已,當然要有所表示才成,日軍軍官們,剛要拍些馬屁過去,驀的,“呃!”的一聲,載仁親王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像被踩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
隨即,載仁親王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一聲怒罵,“八嘎——該死的支那魔鬼,他破壞了我的全盤計劃,大大的該死!”日軍軍官們如墜五里雲霧之中,個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