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被俘的日軍報務員,都落在他的眼裡,別看張體仁外表粗豪,滿身的匪氣,內心裡卻是個陰險狡猾的人,雖說靠著是劉峙表侄的身份,在中央軍裡站住腳,要是沒有兩下子,也不能爬到團長的寶座。
會來事兒,嘴巴又甜,沒少在劉峙耳朵裡灌**湯,再加上辦事兒心狠手辣、從不拖泥帶水,深得劉峙的喜歡,幾乎是當半個兒子,在第十一集團軍裡,也是打著橫走的主兒,他帶著親信,已經發了不少財,日軍士兵屍體上的東西,通通裝入腰包。
他那是來清除殘餘日軍的,根本就是來發死人財的,見到活著的日軍士兵,連一槍都不敢放,老鼠見貓似的遠遠躲開,專門往死人堆裡兒鑽,正好到了這個山洞,聽到裡面有嘈雜的說話聲,一開始,以為是遇到了大股日軍殘兵躲在這裡。
張體仁當時就哆嗦上了,暗叫倒黴,還是手下一個連長,聽出了洞裡的人,說的都是中國話,張體仁以為是自己部隊的人,在洞裡發了大財,正在那分賬呢,這樣的機會,哪能錯過,見面分一半兒,這是老規矩,要是這幫傢伙不開眼,老子就明搶,急忙帶人趕過來,正與曹國柱他們迎頭撞上。
他眼光一掃,本能的覺得,洞裡的事情,不那麼簡單,有電臺,那兩個死人身上的指揮刀,在手電筒光照射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應該是金子做的,能有這樣指揮刀的軍官,在日本人的軍隊裡小不了。
這樣的好事兒,讓獨立師的人給弄去了,那樣這樣的便宜事兒,得想個辦法,把這些好處弄到手,打定主意,張體仁裝作隨意的問道:“還是獨立師的弟兄們厲害,一出手就把日本人幹掉了,看那樣子,還是兩個大官兒啊!”
曹國柱哪裡知道,這傢伙咋巴眼睛的功夫,肚子裡已經轉了無數個鬼主意,老實的回答到,“已經驗明瞭身份,是日軍第十五軍中將司令官山下奉文,另一個是中將師團長宮琦”曹國柱也夠實惠的,再加上,張體仁一直態度很好,他也就沒有多想。
張體仁瞬間瞪大了眼珠子,吃驚的幾乎下巴砸到腳面上,山下奉文還有一箇中將師團長,乖乖,這是天大的功勞啊,送給劉總指揮,再報到蔣委員長哪裡,升官兒是跑不了的,也弄個將軍的牌子掛掛,還有豐厚的獎金,那是兩個死人那,簡直就是白花花的現大洋啊!
張體仁一陣乾笑,掏出香菸,遞給曹國柱,又彎腰殷勤的點著火,說道:“這位兄弟,跟你商量個事兒,你看兄弟我出來半天了,也沒有捉到一個日本人,這樣回去,肯定跑不了捱上司一頓臭罵,弄不好兄弟的團長都被擼了,你把這兩個日本人的屍體讓給我,我好回去交差,也不能讓兄弟吃虧,這樣,我手裡沒有現大洋,這些個金貨就給你,咱們就是朋友了,以後到第十一集團軍,提我張體仁仨字兒,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怎麼樣?”
張體仁滿嘴的江湖話,說著,從兜裡掏出幾個金戒子還有幾個金牙套,臉上堆著笑,滿眼期待的看著曹國柱,曹國柱心裡一陣厭惡,這些金貨不用問,肯定是從哪些死了的日本士兵身上弄到的,這樣的人,別說是和他交朋友,就是聽他說話,已經噁心半天了。
所以,曹國柱冷冰冰的回答到:“對不起,張團長,我們獨立師有紀律,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說完,看來張體仁一眼,掩飾不住厭惡的表情,朝著戰士們一擺手,接著命令到:“我們走,回旅部交任務。”
曹國柱和戰士們,收拾起戰利品,連一眼也不看這些中央軍計程車兵,往洞外走去,張體仁急的大叫到:“哎哎,兄弟,在商量一下嗎,要是你嫌不夠,我再加點兒,”曹國柱連頭都沒有回,他實在沒有和這種人打交道的興趣。
張體仁眼中,忽然冒出兇光,恨恨的看著曹國柱和獨立師戰士們的背影,這樣大的功勞,關係到自己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讓獨立師這幫傢伙給拿走了,一瞬間,張體仁冒出個惡毒的念頭。
荒郊野嶺,月黑風高,四處都在發生零星戰鬥,誰知道能遇到多少日本人,乾脆趁著這個混亂勁兒,把這幾十個人都幹掉,誰也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無毒不丈夫,媽的,為了自己的下半輩子,幹了!
張體仁朝著身邊的心腹一使眼色,自己舉起手槍,對準曹國柱的背影,連著就是三槍,一看團長動手了,這些傢伙們也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一陣罪惡而密集的子彈,帶著條條彈道,朝著毫無防備的,六十多名獨立師戰士後背射去,子彈撞到岩石上,蹦出串串火花,如同在黑夜裡,年輕戰士身上奔湧而出的鮮血。
震耳欲聾的槍聲和刺鼻的硝煙味,頃刻間充肆著整個山洞,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