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興奮不已之下,他給正在往這個方向急進的寺內壽一總司令官,發去一封充滿勝利信心的電報。
“總司令官閣下,我第七軍所屬部隊,在昆明經過一天的激戰,於十一日傍晚,業已全線突破支那地方軍陣地,殲敵四萬餘人,戰事進展順利,明天中午十二時之前,可結束此戰役,太陽旗飄揚在昆湖上空,屆時,卑職將率領第七軍全體將士,在此恭迎總司令官閣下的到來。”
飯島賢二的信心,不是沒有根據,一天的戰鬥,他已經看穿了滇軍的虛弱,在支那南方束手束腳的戰鬥,在將此地被改寫,也是大日本皇軍部隊,揚眉吐氣的時刻,不但飯島賢二這樣樂觀,第七軍上下,都充滿著狂妄和必勝的樂觀情緒。
寺內壽一可沒有飯島賢二的樂觀精神,他的主力部隊,正在滇北的崎嶇山路上,艱難的跋涉,沿途沒有支那軍隊的阻擊,可自然條件,成了日本支那南方派遣軍主力的大敵,他最擔心的,還是唐秋離的部隊。
擔任後衛的偵察部隊,不斷髮來關於支那魔鬼唐秋離,調動部隊的情報,就在撤離婁山關前線的第二天,貴陽落入獨立師部隊之手,而這支中國部隊,是從都勻方向出現的,寺內壽一驚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暗自慶幸。
如果按照大本營的命令,返回南寧,二十多萬皇軍部隊,就鑽入了唐秋離部隊的埋伏圈裡,皇軍的損失,將會無法估量,所以,他給飯島賢二回電報時,特別指出,“昆湖戰役,宜儘快結束,嚴防獨立師部隊,從廣西和黔北方向增援昆明,戰鬥結束之後,立即派出部隊,警戒這兩個方向。”
飯島賢二的原意,是想讓總司令官閣下,高興一下,豈料,沒有半點兒預祝之類的話,反倒是有些潑冷水的意思,心裡很不以為然,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部隊,還遠在廣西呢,剛剛讓十幾萬皇軍士兵玉碎,他就掉頭來雲南,這不大可能吧?
支那獨立師計程車兵,又不是鐵打的,連休整都不需要了?所以,飯島賢二就把寺內壽一提醒的話,沒大放在心上,只派出了幾股小部隊,往昆湖東部和西北方向,做警戒性偵察,範圍很大的戰場,幾百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老天才知道。
十二日上午八點左右,日軍三路進攻部隊,均以突入昆湖近郊,市區已經暴露在日軍的火力之下,龍雲咬著牙,把一支支部隊,投入到與日軍爭奪每一處陣地的戰鬥之中,日軍的炮火,火山噴發般,淹沒了每一處進攻區域。
滇軍部隊,填進去一個團,不長時間就打光了,龍雲也打紅了眼,派出自己的警衛團,到各個陣地擔任督戰隊,凡是發現不戰而退的部隊,軍官就地槍決,士兵立即返回前線,到處都打得血肉橫飛,滇軍士兵,憑著一口氣,硬支撐著。
儘管滇軍士兵拼了死命,還是被優勢火力的日軍,一步步壓縮、後退,至上午九點多鐘,戰鬥已經蔓延到市區,昆湖周邊,到處都在發生激戰,龍雲把手裡的兵力,都投入到前線,就連雲南省府警衛團,最後一支部隊,也已經堵在北教場陣地。
滇軍的血,快流乾了,龍雲在省府大樓樓頂上,看著到處硝煙瀰漫的昆湖市郊,越來越近的槍炮聲,他拿望遠鏡的手,都不自禁的哆嗦起來,滇軍的所有家底兒,都押在昆明,才九點多鐘啊。
離唐秋離的部隊到達,還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能不能挺住這最後的兩個小時,龍雲心裡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各處報來的戰鬥情況,很不樂觀,日軍的攻勢,比昨天還猛烈,滇軍損失慘重,步步後退,手裡連一點兒後備兵力都沒有了。
如果那個方向吃緊,用什麼去堵窟窿,龍雲對自己答應唐秋離,堅守昆明一上午的決定,不禁有些後悔,蹲在滇西北,總比最後的家底兒拼光了好,他不禁在心裡自語,“唐秋離呀唐秋離,你可害苦我了,我龍雲殫精竭慮幾十年,苦心經營的基業,難道就毀在你的一封電報上?”
槍聲如潮,炮聲隆隆,龍雲聽到指揮部裡,參謀們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什麼?日軍從白泥山方向,突進市區,北郊天營防線全面失守?警備第四旅傷亡殆盡,陣地丟失?劉師長,請求援兵?好,我馬上報告龍主席,”紛亂的喊聲,更讓龍雲心亂如麻。
罷了,就算現在想突圍,也無法辦到,十幾萬部隊,與日本人糾纏在一起,想撤都難,兩個小時之後,我滇軍將士,還有幾人能活著?放下望遠鏡,龍雲喟然長嘆一聲,“想不到,我龍雲滇省二十餘年,一朝喪盡家底兒,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話語說不盡的蕭索,有一種英雄末路的味道。
“主席、主席,唐副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