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同方向趕來,臉上,當時就變了顏色,他沒有想到,第七軍成了香餑餑,竟然吸引了支那魔鬼唐秋離這麼多的部隊,現在,就算是突圍,也做不到,何謂“作繭自縛”,飯島賢二算是有了切身的體會。
陰沉著臉,回到指揮部後,飯島賢二給寺內壽一去了一封電報,“總司令官閣下,第七軍攻擊昆明正在緊要關頭,獨立師部隊,突然出現在我軍背後,為了避免腹背受敵,我率軍撤往昆明東南的澄江固守,目前,我部被獨立師優勢兵力包圍,隨時都有全體玉碎的可能,懇請總司令官閣下,迅速抵達昆明,破解眼下之危局,十萬火急!”
飯島賢二著急,寺內壽一比他更著急,急的眼冒金星,從都勻方向出現,尾隨在身後,距離自己有兩天路程的那支獨立師部隊,突然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直是寺內壽一無法解開的謎團。
戰場上,對手突然消失,不知去向是最可怕的事情,誰也不地道,消失的對手,在什麼地方撲出來,狠狠咬上自己一口,寺內壽一眼皮子直跳,心神不寧,從黔北婁山關南下雲南的過程中,日本支那南方派遣軍主力,走的並不順利。
沿途,不斷遭到支那小股武裝的騷擾,橋樑被破壞,道路上,不時爆炸地雷,有時候,為了排除危險的雷區,二十多萬人,就在大太陽底下,就在支那南方的叢山峻嶺之中,苦苦等待幾個小時。
更可氣的是,沿途連一個支那百姓都沒有,想抓個嚮導都沒辦法,寺內壽一被折磨得沒了脾氣,連對手都看不到,一肚子火氣對誰發?楚天的特戰支隊,給日軍造成的麻煩,遠遠超出了預期的效果。
九月十一日下午,日軍推進到炎方,距離松韶關不到三百公里,就在這時,接到飯島賢二的電報,對攻佔昆明信心滿滿,寺內壽一看著電報,沒來由的心裡一陣不安的情緒,可能是飯島太樂觀,可能是消失的獨立師部隊,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總之,寺內壽一絕對沒有飯島賢二的盲目樂觀情緒。
可問題到底出在哪?這種不安的感覺,是本能還是有大事發生,感覺到卻抓不到,讓寺內壽一幾乎崩潰,徹夜失眠,九月十二日上午,日軍繼續往松韶關方向開進,沒有支那小股武裝的騷擾,沒有不時響起的地雷聲,安靜得讓他心裡不安。
當天下午,已經抵達花山,從這個小鎮看過去,已經可以看到松韶關附近樹林和小山隱約的影子,寺內壽一輕輕鬆了一口氣,只要越過鬆韶關,到昆明的道路,就是一馬平川,唐秋離就算玩什麼花樣,也來不及了。
寺內壽一這口氣還沒有吐利索,就接到飯島賢二的求援電報,看完電報,他就像是被燙了屁股一樣,從帆布椅子上跳起來,支那魔鬼唐秋離,用兩個兵團的兵力,把第七軍包圍在澄江一帶,怎麼會這樣?
難道獨立師的部隊,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有,那支消失的獨立師部隊,到底在哪?如果在澄江,他們是怎麼超越自己,跑到前面去的?為什麼不對自己發動攻擊?反而把目標對準了第七軍?
無數的問題,在寺內壽一腦海裡,亂麻似的攪成一團,好一會兒,他才理清了思路,進逼昆明,救援第七軍是最重要的問題,如果再丟了這支部隊,支那南方派遣軍的番號,會被大本營撤銷的,自己也會走上軍事法庭。
“命令部隊,取消休息,立即透過鬆韶關,連夜對昆明發起攻擊,”寺內壽一下達命令,他知道,幾天的山路行軍,再加上支那小股武裝的不斷騷擾,士兵的精神和體力消耗很大,可不得不連夜進軍,飯島賢二那傢伙的處境,危在旦夕。
夜幕逐漸降臨到滇東北的大地上,西方的天空,火燒雲收起最後一抹絳紅,西北方向,大團的烏雲,黑壓壓的漫卷天空,帶著涼意和土腥味的山風,撲面而來,烏雲裡,幾道閃電劃破天際,沉悶的雷聲,暗啞的迴盪。
不一會兒,大滴的雨點,從天而降,毫不留情的打在蔫頭耷腦趕路的日軍士兵身上,接著,狂風又起,搖動樹枝發出尖嘯聲,大雨不期而至,滇東北的大地,籠罩在一片白濛濛的雨霧之中。
寺內壽一臉色鐵青,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場大雨,給部隊夜行軍帶來極大的麻煩,他所有的命令,都是一樣,“加快行軍速度,”日軍士兵咒罵著,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閃電的電光中,一群幽靈般,蹣跚在雨夜,身上的軍衣已經溼透,冷冰冰的寒進骨子裡。
松韶關前,一座海拔不過一百多米的山峰,一個天然的大溶洞,成了李洪剛的指揮部,密如織網的電話線伸展出洞外,電臺的“滴答”聲,不停的把各方面訊息,傳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