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唐秋離知道了今天上午和中午,在南海上空發生的兩次空戰經過,繼續往馬尼拉方向飛行的樂一琴機群,在中國南海中線往南的空域,發現了兩個聯隊的日軍戰鬥機群,而後,按照原定計劃,樂一琴機群掉頭返航。
這樣的動作,看在日軍飛行員眼裡,是典型的逃跑,日軍飛行員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群瘋狗一樣,狂追不捨,全速返航的樂一琴機群,很快就帶領海南島空域,他不知道,日本東南亞派遣軍航空兵司令官野村中將,急的都快上吊了。
唐秋離的專機被迫返航,那就是說,他的護航機群,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肯定是油料不足以支援一場空戰,倘若這時候,從榆林基地起飛幾十架戰鬥機,在中途攔截,唐秋離就是插翅也難逃過自己的手心兒。
可是,野村的手裡,連一個完整的戰鬥機大隊都沒有,返航的晴川戰鬥機聯隊,剩餘的戰鬥機,在著陸的時候,真他媽見鬼了,又摔了八架,剩下的十一架,還有七架帶傷,能夠得著地面,見到明天的太陽,已經是天照大神在天之靈保佑了,因此,他能動用的戰鬥機,只有四架。
面對唐秋離專機護航機群二十多架飛機,那不是去送死嗎?從其他埋伏點調,根本來不及,野村急的逮住那個罵那個,滿嘴的“八嘎、死啦死啦的幹活!,”什麼蠢豬加笨蛋之類的,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恨不得自己長個翅膀飛上天,抱挺機關槍,把那個支那魔鬼的專機,從天上打下來。
野村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多點伏擊,層層截殺的計劃,有點兒弄巧成拙了,倘若集中全部的戰鬥機聯隊,在唐秋離專機必經的空域伏擊,結果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可不知道這個支那魔鬼準確的起飛時間和地點,在哪伏擊,那不是瞎子一樣撞大運嗎?
想到這裡,又把陸軍情報部門恨上了,破口大罵,什麼“一群飯桶,笨蛋加豬玀,養一群狗也比養你們強!”罵得是吐沫橫飛、酣暢淋漓,等到後來,接到追擊返航的唐秋離專機的,戰鬥機群指揮官發回來的訊息,司令官閣下連怒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又上當了,兩個聯隊的日軍戰鬥機,咬著樂一琴機群的影子,一陣猛追,還沒等到海南島空域,迎頭撞上獨立師航空兵,南方飛行集團第三梯隊四個戰鬥機團,一百多架戰鬥機,又是一場以多打少,一個小時下來,野村費勁巴力積攢了幾個月的那點兒家底,又折騰進去大半以上。
對此結果,野村只能有氣無力的歸納為一句話,“這個支那魔鬼太狡猾、太卑鄙無恥,他的部下也都是陰險狡詐的劣等飛行員,卑鄙的支那人,統統死啦死啦的幹活,”一刀,劈碎了一個古董花瓶,把他心疼的直咬牙。
唐秋離聽完秋泉簡單的介紹了空戰經過,大笑著說道:“秋泉哥,你們這一折騰,大概把伊藤攢的那點兒家底,又折騰光了吧?估計,這會兒日軍的航空兵指揮官,恐怕是心疼的直哆嗦、正在總結經驗教訓呢吧?咱們來個回馬槍,又是他們想不到的。”
唐秋泉和樂一琴,在昆明機場跑道盡頭,看著兩架專機,在四十二架戰鬥機的保護下,衝上碧藍的天空,在雲貴高原午後的陽光照射下,變成一個個小亮點兒,最終,融入天空,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裡。
樂一琴忽然嘆口氣,唐秋泉詫異的看著他,樂一琴說道:“唐司令,我怎麼覺得不大放心呢?雖說小鬼子已經被咱們給玩兒殘了,可一千多公里的海上飛行,想迫降都找不著陸地,不能親自給師長護航,心裡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唐秋泉笑笑,輕拍樂一琴的肩膀,說道:“一琴,你也是獨當一面的指揮官了,應該相信自己的部隊,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師長也跟我說過這事兒,不能一有空戰,就想著自己往前衝,多考慮一些戰略層面兒上的東西,再說了,飛過南海中線以後,還有我的艦載機部隊,怎麼,在陸航習慣了,不放心我的艦隊艦載機的戰鬥力?”
秋泉這些話,有勸解、開導和玩笑,還有那麼一些提醒的意思,樂一琴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換做是別人這樣說,他心裡肯定不舒服,可對獨立師幾個老資格的副師長和兵團司令官,樂一琴打心眼兒裡敬重,尤其是眼前這位前特戰支隊支隊長,現任的獨立師艦隊司令官,更是敬重加佩服。
別的不說,自己在筧橋中央航校還是個菜鳥學員的時候,人家已經在東北的白山黑水、茂密叢林裡,和日本關東軍精銳部隊,打了幾年的仗,尤其是改行之後,執掌這麼大的一支艦隊,搞得有聲有色,不能不讓人佩服。
晴空萬里無雲,陽光燦爛,機翼下,是碧波萬頃、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