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內光一對永野修山**的態度,氣得是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能逼著這個混蛋表明立場吧,萬一,這傢伙跳出來贊同山本這個瘋子的作戰計劃,豈不是更糟?
裕仁天皇的臉色,不大好看了,他認為,米內光一是老糊塗了,缺乏大日本帝國將軍應有的銳氣,便不悅的說道:“米內愛卿,你的話,可是有失偏頗啊!”
“戰機,千載難逢的戰機,稍縱即逝,但山本愛卿抓住了,美國東海岸一線的防務,現在幾乎等於是空白,難道,我們要等到美國人把籬笆補牢固之後,再去強攻嗎?”
“屆時,帝國部隊要付出更大更多的代價,米內愛卿,老成持重如果過分了,就是固步自封、瞻前顧後,缺乏銳意進取的勇敢精神,在這一點上,你可是比山本愛卿遜色的太多了!”
“在朕看來,不妨讓山本愛卿按照此計劃進行,摸摸美國人的底牌也是好的,何況,山本愛卿在計劃裡,已經考慮得十分周全,斷不會讓帝**隊遭到損失的!”
好嗎,天皇陛下這是公然在打,這位帝**方第一人的臉啊,就差指責他昏聵無能了,米內光一差點兒昏過去,但裕仁天皇最後的那番話,對他的打擊更大。
“陛下真要一意孤行了,這可是涉及到帝國前途命運的大事兒,我必須阻止!”米內光一也準備豁出去了,哪怕因此而身遭不測,也在所不惜!
米內光一就跟個鬥雞似的,雄赳赳的準備要放手一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始終沒有發言,前任大本營總參謀長,現任日本本土防衛司令部副司令官的載仁親王,忽然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說道:“皇兄,臣弟有幾句話要說!”
裕仁天皇一愣,自己這個老弟,自打在堪察加半島地區,被獨立師部隊打得差點兒全軍覆沒、鎩羽而歸之後,就表現的非常低調,一般的場合下,都保持緘默,今天這是怎麼了,要跳出來發言?
不僅僅是裕仁天皇感到意外,其他的大臣們,也都吃驚不小,都已經習慣了低調,甚至邊緣化的載仁親王,這傢伙冷不丁的在天皇陛下和帝**方第一人米內光一,意見相左,甚至都帶著火藥味兒的時候跳出來,總給人一種有陰謀的錯覺。
也不怪大臣們這麼想,載仁這傢伙在大本營一手遮天的時候,口碑著實太差,在座的哪一位,或多或少沒有吃過這傢伙的暗虧,這傢伙可是權詐的老手,翻雲覆雨的行家,“肯定沒憋好屁!”大臣們幾乎一致這樣認定!
尤其是米內光一,緊張得腦門上兒直冒冷汗,載仁可以說是自己的老政敵,倆人兒就沒有尿到一個壺裡的時候,明爭暗鬥多少年了,背地裡沒少死掐,好不容易才藉著遠東派遣軍的事情,把他打壓下去,在最關鍵的時候,他跳出來幹什麼?
“這個陰險的傢伙,向來跟自己作對,不放過任何打擊自己的機會,如同載仁完全贊同陛下的做法,人家兩兄弟,那是啥感情,永野修山這個混蛋,又採取觀望的態度,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米內光一幾乎絕望了。
裕仁天皇也是奇怪,自己的老弟,今個兒怎麼突然高調起來,也想聽聽他的看法,便笑著說道:“載仁,到前面來,這是御前會議嗎,誰都有發言權!”
載仁親王施施然的走到前面來,絲毫沒有在意大臣們各異的眼神兒,朝著裕仁天皇深鞠一躬,平靜的說道:“皇兄,臣弟贊同米內總參謀長的意見,帝國目前不宜對美國本土,發起大規模的登陸作戰,山本大將的作戰計劃,更是不應該馬上進行!”
“哦?”裕仁天皇身子猛地前傾,詫異的看著載仁,自己可是知道的,老弟與米內光一是對兒冤家,見面就掐,今天倒是奇怪啊,站到米內光一的立場上來,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米內光一眨巴著老眼,更是吃驚得差點兒掉了下巴,兀自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最關鍵的時候,沒想到是載仁這傢伙出來力挺自己,真是如同做夢一般的不真實!
永野修山也猛地睜開耷拉著的眼皮,驚疑不定的打量著載仁親王,載仁和米內光一兩個人之間的敵對,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可現在是怎麼了,載仁替米內光一說話,難道,兩個人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
不對啊,山本的作戰計劃,剛剛呈送到天皇陛下御前,載仁和米內光一,也來不及互相交易啊,“看不懂!”永野修山暗自揣測著,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你的理由!”裕仁天皇很是掃興,他沒有想到,載仁會反對自己,便語氣有些陰沉的問道。
載仁還是那樣平靜,似乎沒有覺察到天皇老哥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