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隔壁就是天上人間。心說得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銀子套不住娘。
天上人間是齊王產業,在竟陵也有分號,兩人來到天上人間。
夥計門口迎客,喲,孫大人、劉大人,二位可有日子沒來了,小紅、小翠想你們都想的生鏽了。那兩位穿儒衣打扮之人,臉色尷尬,假裝咳嗽兩聲,有人帶著去了後院。
見到我二人往裡走,夥計攔著道,兩位,你們走錯門了。我抬頭,怎著?夥計說要飯去後門。
我掏出一疊銀票,你看我們像要飯的嘛?夥計臉上馬上堆滿笑容,原來是兩位爺,來玩奇裝秀呢,趕緊裡邊請。
來到一包間,三俗往椅子上一坐,上等酒桌一席,你們店裡有好的女藝人,來兩個。
老鴇說兩位要葷的還是素的,單點還是套餐?最近我們店搞活動,買一贈一。
三俗問單點怎麼算,套餐怎麼著。老鴇連介紹了服務專案,三俗說哪個貴,挑貴的來。
沒多久,上來十幾個姑娘,三俗搖了搖頭。老鴇說道長不愧行家,知道好的都在後面。又換了兩撥,三俗才點了個陪酒姑娘,我隨意喊了一個。
我說先聽會小曲兒,三俗說你在這裡礙眼,到外面聽去。我說師父好雅興,正要帶姑娘出去,三俗說,美女留下,你出去。
我一臉憤懣,來到大廳,恨得牙癢癢,要不是看在大力丸的份上,我懶得理你,一甩屁股走人,看誰給你付銀子。
點了份果盤蜜餞,聽大廳裡女伶唱小曲,唱的是白樂天的琵琶行。就在這時,聽到有人吵架,好像是來討債,天上人間不給錢,反而把來人揍了一頓。
夥計罵道,畢老根,今兒少東家在店裡請客,欠你的銀子又不是不還,非得這當兒來要?
畢老根唯唯諾諾道:三爺,我也是不得已。前兩天我老婆欠了明月賭坊的銀子,他們說再不還銀子,要把她抓去抵債,這不沒法子的事兒嘛,我給這裡送豆腐,這都半年了,一次錢也沒結過。您看,多少給點啊。
被稱作三爺的夥計說,你小子豔福倒是不淺,平白無故撿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老老實實賣豆腐多好,非要學人家賭錢,人家是故意坐套坑你呢,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樣吧,你讓你老婆今晚來找我,明兒把錢給你結了。
畢老根點頭哈腰道,在外面候著呢。說罷朝門口喊道,還不進來給三爺請安。
話音方落,一年輕貌美女子款然而至,我往過去,心中如打翻五味瓶,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去年夜宴後不知所蹤的蘇婉清。
當年皇宮刺殺朱悟能後,蘇婉清杳無音信,後來去天上人間打聽,卻沒人知道下落,想不到竟來到竟陵,還嫁了一賣豆腐的為妻。
此時蘇婉清早已沒了當年神采,臉色略白,粗衣木釵,想起當年在京城時一席夜談,不由唏噓感慨。蘇婉清來到夥計面前,施然行禮,見過三爺。
夥計看到蘇婉清,哈喇都流下來了,色迷迷道,小娘子快快請起。伸手就去摸蘇婉清手,畢老根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心中冷笑,這夥計估計早就瞧上蘇婉清,故意拖欠不給錢,才有了今日一幕。夥計跟其他人交代兩句,說天色不早,不如今夜跟我回家。
浪裡白條白小龍推門要去如廁,見到蘇婉清,眼前一亮,說了句好俊的小娘子。那夥計聞言連鬆開手,諂笑道,少東家,我今日物色個了女子,正要給您房送過去。
白小龍來到蘇婉清身前,色迷迷打量著她,問道,你叫什麼?
畢老根說,白公子,這是賤內,姓秦,叫秦三婉。白小龍奇道,是三碗不過崗的碗?畢老根恭敬道,別說是三碗,十八碗也沒問題。白小龍說,來我房裡,陪我喝酒。畢老根一臉黑線。
見到此,我說了一句,白大俠既然想喝酒,不如我來陪陪你。白小龍聞言一愣,是你?
可不是我?
白小龍哈哈大笑,面露猙獰之色,姓秦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在成都仇,一起算。我說我之前捱揍還不夠嘛,非要自討苦吃。
來到蘇婉清面前,蘇婉清略顯侷促,不敢看我。我問你還好嗎,蘇婉清冷冷道,有口飯吃,餓不死。
我問畢老根,欠你們多少錢。畢老根不認識我,猶豫了片刻道,十二兩銀子。
我對白小龍道,欠他們的銀子,雙倍給。白小龍說不給呢?
不給,我拆了你們天上人間。
白小龍怒道,秦三觀,別以為我怕你,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