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程一笙是聽薛岐淵的助理說季憂憂在裡面的,所以她特意站在門口,故意要說那些話的。至於原因麼……自然是報復了,誰讓薛岐淵昨天平白無故地說她來著?她程一笙可是小心眼的,能有機會報復,絕不會放過。
薛岐淵看到程一笙微微揚起的櫻唇,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像精緻的貝殼,只不過那笑,有點欠扁,而說出的話,更讓他有一種抓狂的感覺,“怎麼眼睛都紅了?”她說完看向他,說道:“薛臺,對待新人不要太嚴苟了,把人惹哭了,別的事情是小,要是傳出什麼閒話,對薛臺您也不好啊!”
季憂憂這才想到,剛才薛臺長臉色那麼臭,原來是因為自己哭了。要是別人看到,不免會覺得兩人有什麼關係。雖然她很想跟臺長拉上關係,但她是靠著孫福來進電視臺的,怎麼也不可能。於是季憂憂有點後悔自己沒想周全。
薛岐淵的臉色更不好看,不想讓人看到,現在不但讓人看到了,偏偏看到的還是最難弄的程一笙。他目光冷暗、鼻息沉沉,說道:“程一笙,你是來多管閒事的?”
程一笙臉上的微笑並未淡去,聽到他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側過身,讓出路來。季憂憂低著頭,飛速地跑了,彷彿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薛岐淵沉沉地從鼻腔裡噴出氣來,然後抬眼看她,問:“有什麼事?”
程一笙走進門,走到他桌前卻沒有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選秀節目就快要進入決賽了,我想臺裡把後面節目日程安排表給我一份,後期這個節目要多用心,所以我打算將訪談節目多錄幾期!”
“這個沒有什麼問題!”薛岐淵想都沒想,便應了下來。
“那好,薛臺,我先工作去了!”程一笙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
薛岐淵卻不幹了,語氣很不好地說:“就這件事?這事兒不能打電話說?程一笙你是故意的?一定要報復回來?”
程一笙睜大無辜地黑眸,那裡面純澈瑩瑩,讓人看不到雜質,也絲毫不會懷疑她的話,“薛臺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薛岐淵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拍著桌子說:“程一笙,你別跟我裝傻,我不就是為個新人駁了你的面子,你心裡不痛快了是吧!就用這種辦法報復回來是吧!”
程一笙索性也不裝了,她挑挑眉說:“薛臺您也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還是您明知道這樣是錯的還這麼做?我一不喜歡被人利用,二不喜歡被人冤枉,薛臺您看人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差了,先是安初語,後是連安初語都不如的季憂憂,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臺里弄,您就不怕這兩個人斷送了您的前途?”
“程一笙,閉上你的嘴!”薛岐淵有點惱羞成怒了。
程一笙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語氣還如剛才那般輕鬆,“薛臺,我只是看在我們以前的工作情分上,好心提醒您,當然您要是不愛聽,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說罷,她轉身快步離去,留下薛岐淵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生悶氣。
中午的時候,程一笙沒有隱瞞,對方凝說道:“季憂憂跟薛臺掉淚呢!”
“這種低階的手段,能管用?”方凝一點都不擔心,不屑地說。
程一笙剝著花生說:“我看是沒用,季憂憂見了我跟老鼠見貓兒似的,吭都沒敢吭一聲,應該是讓薛臺給警告了。”
“我還以為她能蹦躂出多高呢,剛露個苗頭就給滅了!”方凝嗤笑。
“這是心虛,不甘心又沒辦法!”程一笙搖頭。
兩人八卦夠了,往回走的時候,看到安初語從一個飯店拐出來,走在兩人的後面。方凝衝程一笙壞笑,程一笙就知道這女人又要冒壞水兒了。
“哎,一笙,你說季憂憂那背景,跟薛臺有關?”方凝故意壓著不算低的聲音,為的就是後面安初語能聽到。
程一笙不由笑了,跟她想的一樣,真是趣味相投,她配合著方凝說:“我猜是,要不早晨怎麼看到季憂憂找薛臺去哭呢?如果跟薛臺沒關係,他也不會因為季憂憂的事訓我了!”
安初語在後面聽的直心驚,薛臺為了季憂憂,連程一笙的面子都不給了?安初語的心瞬間沉了下來,本來這個季憂憂就讓她有危機感,搞不清來路。安初語直覺中認為,季憂憂跟她是一類人,所以她已經將季憂憂列為比程一笙還高的敵人。
“也是的啊,季憂憂長得我見猶憐,薛臺為之心動也不奇怪,一來臺裡就能上節目,有的人來臺裡一年了,都上不了節目,肯定背景不凡!”方凝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