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粉嘟嘟的小娃娃,身上穿著水紅色的小褂,證明這是糖糖,他的心都快化了,激動地兩步上前,顫抖著說:“像、太像了,像殷權的媽媽!”
他伸著手過來想抱孩子,可是糖糖又不認識這個怪老頭兒,所以不斷地躲啊躲的,看得白庭軒好不傷心。
“糖糖,我是曾外公啊,是你外婆的爸爸,是你最親的人!”白庭軒都要泣淚了,聲音哪裡還有那麼硬氣?現在早就偽裝成了一個可憐的老頭兒,想著讓這個小娃娃可憐可憐他,讓他抱抱。
都說隔輩親最要命,像這種隔了兩輩的自然更要命,反正在孩子面前,還要什麼架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都不知道外婆是什麼,她才不要理這個奇怪的人。她努力地躲,手還指著媽媽所在房間的門口,嘴裡“呀、呀”地叫。
殷宗正臉上早就笑開了花,逗著她說:“糖糖,這是你曾外公啊,嘿嘿嘿嘿,你就可憐可憐他,讓他抱抱好哇?”
糖糖使起了大小姐脾氣,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氣著叫,小頭還搖著。
白庭軒滿臉受傷。
殷宗正得意地說:“哎呀,我幫你說過了,可是糖糖公主不買賬,沒辦法呀!”
白庭軒在一旁鬱悶地看著殷宗正這廝逗孩子,他一伸手,小傢伙就叫,真是氣煞他也。
過不多時,程一笙抱著糖豆就出來了,糖豆剛吃飽心情正好,嘴裡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唱著什麼就出來了。
程一笙看到客廳副景象便知發生了什麼,她笑著走到白庭軒身邊坐下,對糖豆說:“糖豆,這是你的曾外公,讓曾外公抱抱啊!”
她心裡暗想這叫法真是夠奇怪的,爺爺那邊是太爺爺,外公這邊是曾外公,一個北方叫法一個男方叫法。沒辦法,誰讓殷權的祖籍在南方呢。
白庭軒感動地就想接過糖豆,媽媽讓他抱,那自己就沒意見,所以小糖豆很配合地就讓這個陌生的什麼所謂外公的人抱了。
白庭軒哪裡抱過這麼小的孩子,沒骨頭似的,他小心翼翼生怕摔了孩子,程一笙教他一番,他才抱穩。
這下,他好好地端詳著糖豆,點頭說:“糖豆像殷權,將來肯定錯不了,就是這個名字嘛……”
程一笙嘴角抽了抽,這名字好像是隨意了些啊,但是那是殷權起的,沒辦法啊。乾脆不解釋了!
糖豆衝著白庭軒笑,搞得白庭軒很是激動,好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叫道:“他衝著我笑呢,哎呀,真是……”
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程一笙看著自己兒子這麼給面子也非常的高興,一個勁兒的笑。
一邊糖糖啃著手看媽媽盯著糖豆笑得那麼開心,心裡想著自己剛才是不是做錯了?要不媽媽怎麼不看自己笑呢?她的小腦子轉不過彎來,這個老人家是誰啊?
人家糖豆才不管那麼多,他同樣轉不過彎來,反正媽媽讓誰抱,他就讓誰抱,反正他不會說話,也不用費力去記應該叫誰。
糖糖糾結了半天,還是沒讓這個奇怪的人抱自己,縮在太爺爺懷裡看著糖豆。還好媽媽一會兒就去廚房了,她心裡放心了一些。
白庭軒一個勁兒地誇糖豆啊,殷宗正也不說話,難得地附和,心裡卻陰險地想,等殷權回來,就有你好看的了。
結果,沒一會兒殷權回家了,他一看到客廳這番熱鬧景象,心裡莫名的有一種溫暖,以前他真是沒想過會過這種熱鬧的日子,他曾經的印象中,自己的家就是黑與白,他一個人冷冷清清,那時他覺得,他的生活就應該是那樣的。可是現在,他體會到了人多的感覺,似乎已經回不去那種孤寂的日子。
白庭軒高興地抱著糖豆走過去說:“殷權啊,你看你這個兒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眼神炯亮,真是像你,這孩子將來可了不得啊!”
殷權一聽,勾起了唇角,來了興趣,不由說道:“外公還懂得這個?那您看看糖糖怎麼樣?”
白庭軒想到糖糖那小丫頭不買自己的賬,心裡就不樂意說,但是不說的話,又恐殷權不快,於是只好想著應付兩句,他沒看到殷宗正都快繃不住的笑了。
“糖糖啊,挺好看!”
“沒了?”殷權有些意外地問。
白庭軒點頭,“啊,是沒了!”
殷權的臉,當下就沉了下來,他說道:“我去看看一笙!”
然後他走進客廳,冷聲問:“太太呢?”
保姆趕緊小心翼翼地恭敬說道:“先生,太太在廚房!”
殷權抬腳,向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