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人手中,做學問做到這種程度,和那些壟斷市場的大寡頭差距也沒多少。
成庾信教授微微皺眉,鏡片後那雙沒被年紀渾濁的雙眼頓時凌厲起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再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打機鋒。“說說吧,一個新韓還不夠。”
林蔚然坦然道:“六月的時候爾文化財團和放送振興財團將入股新韓,我因為新韓的慈善事業會被授予爾榮譽市民稱號。”
成老教授皺眉問:“樸女士?”
林蔚然預設。
成老教授喃喃道:“沒理由啊。”
林蔚然解釋道:“四天後爾市政府會組織一個商業活動,我受到李在賢會長和李富真會長的聯名推薦要進行一次講演。如果我得到的訊息沒錯,成教授您也會出席。”
“找個中國人來穿針引線?”
成庾信先是詫異,緊接著便感慨:“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想當初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個小女孩。現在居然是這麼老辣的政客了。”
敲門聲響起,還在鬥智鬥勇的兩人一齊向門口望去。只見早早便到了學校,卻剛剛才敢來敲門的具勇甲探頭進來。成老狐狸二話不說撿起一本書就往門上砸去,具勇甲縮頭關門,動作行雲流水,不帶半點猶豫。
被這一幕弄的有點愣,林蔚然看向成庾信,只聽他沒好氣道:“這是我最後一個關門弟子,既然跟了你就好好用他,辛苦點沒什麼,要不知什麼時候讓他背了黑鍋,可別忘了還有我這個老不死。”
這是什麼威脅?
林蔚然眨了眨眼,本能告訴他這時候最好別和成庾信打什麼馬虎眼。他鄭重做下承諾,出門後還盯著門口愣片刻。
上次回中國只來得及去見了顧寰的母親跟姐姐,如果有機會再回去,說什麼都要去見老師一趟。
打定主意,林蔚然下了兩層樓才瞧見躲起來偷偷抽菸的具勇甲,看到自己便只是眼巴巴的在那瞅著,完全沒有當初一口要下個新韓本部長的霸氣模樣。
“老師怎麼說?”
“沒說什麼,只說讓我好好操練你。”
“除了這些就沒了?”
“沒了。”
“得救了。”具勇甲很是鬆了口氣,靠在牆上,像是全身都脫了力。
“會長你是不知道他生氣的時候,根本不跟你動手,直接就當沒你這個學生。當初我有個前輩不知犯了什麼錯,在這賠罪了三個多月,我瞅著都可憐,但老師到最後都沒瞧他一眼。”
對這種師徒關係林蔚然無法評價,好心沒丟下我看你們是自作自受之類的風涼話,率先往樓下走去。具勇甲自然跟上,不知道是不是被成老教授寵出的沒大沒小,在工作上一板一眼的他私底下可沒那麼多規矩,如果不是林蔚然經常板著臉,這傢伙好像都有可能上來跟會長大人勾肩搭背,對一名有能力的下屬來說,這瑕不掩瑜的小小毛病,林蔚然通常都選擇忽視。
剛到建築外,徐京旭突然打來手機,林蔚然接了電話之後便丟下乘車一起過來的具勇甲,獨自一人開著車往校外駛去,行駛了大概五分鐘才到一家咖啡館,還沒下車就見到了等在門外的徐京旭。
“人呢?”
“在裡面。”
林蔚然抬頭打量了一家這家名為‘季風’的咖啡館問:“你還知道這種地方?”
徐京旭解釋道:“是允兒小姐帶我過來的。”
店堂裡空蕩蕩的,只坐著兩三桌客人,林蔚然一進門便見到不遠處有人在對他招手,正是穿著米色風衣的林允兒。眼睛裡再無其他,林蔚然徑直走過去坐下,丟出一句不怎麼符合他性格的開場白。
“小姐一個人?”
這是心情不錯?林允兒輕笑一聲,可不跟著他瞎鬧。她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身後,隔著一張桌上坐著看書的,正是還有一個小時才上課的徐賢。
林蔚然悻悻道:“我好不容易來了興致,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林允兒目光中又露出那種不惹人討厭的狡黠:“配合什麼?幫你練習怎麼在咖啡廳跟女孩子搭訕?”
林蔚然舌頭打了結,像是又犯了不善言辭的老毛病。
林允兒眯起眼,不依不饒:“你,我要重新審視你。”
林蔚然疑惑問:“審視我什麼?”
林允兒抱起雙臂道:“審視你是不是隻有在我面前才轉過不會花言巧語,一轉頭就跟誰都能說上幾句。其實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有證據。”
林蔚然問:“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