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的壞的都得照單全收。唯一宣洩的機會,就是在給我的伊妹兒通訊中痛陳肺腑。靜靜姐夢想的破滅,給我敲響了警鐘。靜靜姐在給我的伊妹兒裡,經常哭訴到達德國後的巨大失望和失落。尤其她講述的一件事,對我刺激極深。靜靜姐說,嫁給德國人的中國女人很多,由於語言差距,文化差異,他們與德國老公的日子過得並不如意。很多人在別人面前打腫臉充胖子,實際生活卻異常孤寂,思鄉不能說,苦悶又要假裝豐富多彩的樣子。靜靜姐到德國不久就和本城嫁給老外的一些中國人聯絡上了。這些外嫁女們不太能融入當地中國人的圈子,表面上她們覺得比當地其他中國人優越,生活沒有壓力,居留不用操心。但其實肚子裡的苦水只有自己知道,所以,這些外嫁女們經常自己組織聚會,互相交流,也發洩自己內心的憂慮。靜靜姐很快加入了她們的行列。其實,靜靜姐說,她們這種聚會也挺可憐的,每個人拎上兩三塊生烤肉,帶上點自己做的沙拉,湊在誰的家裡,一塊兒聚餐。老婆們一圈,七嘴八舌搶著說話,把自己一個星期或一個月憋在肚子裡的話瘋狂倒出來。德國老公們聚一堆兒,難免按照德國人的幽默感品評各自的老婆。德國人思維簡單幹事直接。有一次,一個德國老公在自己家舉辦的聚會上再次聽聞自己的老婆紅杏屢屢出牆,憤怒之下,把老婆揪進屋子,扒掉衣服強行*,其他人發現這家主人不見了,到屋裡去找,正看到德國老公正奮力*,一邊用力一邊罵,我讓你搞,讓你不滿足,我看你到底有多大癮。直到一洩如注,射出的精液幾乎噴到屋頂。靜靜姐的語言表述能力不好,但我能想象到這種場面的尷尬。德國人真的不在乎,但作為傳統文化教育出來的中國人,這樣的事情難道能接受嗎?靜靜姐的失望情緒深深感染了我,到德國生活真的那麼美滿嗎?如果僅僅被人當做洩慾的工具,還不如在中國活得自由自在。
這種困境面前,我還能對海外生活抱有幻想嗎?我還能繼續義無反顧地企圖出國嗎?
另外一個阻礙我出國計劃的因素更為重要,是因為我戀愛了。
當然,這次絕對不象我與那十幾個奶白無聊男生的所謂愛情遊戲一樣,這次是我不可救藥地被拽進一個深不可測的感情旋渦,無法掙脫,無力自拔。
他,比我大很多,樣子雖然象是70後,但其實他是上個世紀60年代出生的,在我們大學任講師。
如果說,他達到了我心目中一直企盼的白馬王子的標準,具有騎士精神和貴族風度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外表普通,名氣不大,一米七幾的身高,與劉齊比簡直只能算是侏儒,他的相貌普通極了,把他仍在王府井大街上,肯定象一粒海邊的沙子般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在大學教書,但他既不是碩士更不是博士。他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的普通本科畢業生。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這樣一個擱在哪裡都無聲無息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人物,卻引起了我極大的關注,甚至引起心靈的劇烈震憾。
那是大三剛開始的一堂大課,教授英語口語的任課老師臨時請假,由在其他年級任課的K老師給我們代幾堂口語課。那天,K老師走進我們上大課的階梯教室。進門時,隨著教室拉門開啟,他背後的光線把他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我們先隱約看到一個男人的影子出現在門口,光線勾勒出他的身型,輪廓線就象沾滿晶亮的花粉般閃閃發亮。我的心象被什麼捶了一下,猛地砰然而動,瞬時間,我的心跳加劇,熱血上湧,一種宿命的感覺撞擊著我的心靈。說實話,從小長到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我覺得他是那樣偉岸,那樣熟悉,那樣親切,彷彿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互相瞭解,相依為命。甚至他臉上每一個皺褶我都熟悉得要命似的。後來的日子,我經常反覆思索,我跟他絕對素昧平生,就連在偌大的校園裡驚鴻一瞥的機會都不曾有過。但我為什麼對他產生這種宿命的感覺?產生一種就象父女般的依賴,親人般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前世的緣分?是500年前情緣的今生再續?我不知道,也無法瞭解。在我砰砰的心跳聲中,他走進教室,把講義放在桌上,開始點名。
他點到我的名字時,我還在走神,被別人捅醒後,我驚慌失措的樣子也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後來開始上課了,我竭力讓自己安靜,集中精神聽他講課。這時,我才發現原來他是個不同凡響的老師。他別開生面的教學方式,晶瑩閃亮的學術思想讓我們這些青澀的大學生聽得如醉如痴。尤其不可思議的是當我們得知,他的學術思想,百分之百完全是靠自己自學總結出來的時,對於這個自學成才的老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