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十二點半,才看到四個人從會館走出來,腳步挺穩當,看起來一點沒喝多,柴勇在門口停了幾秒,四周掃了兩眼,陳勝敏感的問:“有什麼不對嗎?”
西子的心呼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側頭有些緊張的盯著柴勇,柴勇忽然笑了搖搖頭:“有什麼不對,就是覺得今晚過去後,這樣的夜色,恐怕要過些年才能見到了……”
西子也看了下四周……“下雪了呢?”婠婠低呼了一聲:“好多年沒見過B市的雪了……”西子楞了一下,抬頭看去,霓虹燈上灰濛濛的夜空,有些淡淡的青黑色,微細的雪粒子從空中斜斜落下,穿過霓虹的光暈飄落下來,落在手上即刻就化成了水。
“這是B市今年第一場雪,好兆頭!”柴勇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西子側頭看他,他微低著頭,雪粒把他的輪廓染得溼漉漉的,溼漉漉的輪廓越發顯出屬於軍人的剛硬和英挺,西子不禁微微出神……
遠遠看去,這兩人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又披衣裳,又對視的,真說不出的曖昧,胡軍的臉更沉了,忽然意識到,他媳婦兒這臥底的身份頗耐人尋味。崔局那汗都下來了,心話兒這祖宗在門口這是演的哪出啊,這要是柴勇那廝真一激動,有什麼動作,估摸胡軍真能瘋了,他都能聽見胡軍咬牙的咯吱聲,估摸這事過後,西子那丫頭得自求多福了。
好在西子不過一瞬就低下頭,向側面邁了一步,陳勝笑道:“走吧!今兒這批貨發出去,老子也回美國度個假。”四人分兩輛車,出了會館停車場,向近郊的別墅去開去。
一點半,兩輛集裝箱車開進別墅區內開始裝車,裝好了車,陳勝把一個箱子跟銀行卡交給柴勇:“這是你的,箱子裡是人民幣,卡里是美金,等你歇夠了,回來咱們還接著幹。”
柴勇接過箱子忽然開啟一抖。裡面散落開的都是一沓沓粉紅色的百元大鈔,手裡不知何時變出一把槍直接指在陳勝的眉心:“沒什麼以後了,今晚就是最後時刻。”
“你是警察?”陳勝不再怎麼信的開口。“不,我不是警察,可這周圍都是,是不是西子……”啪一聲槍響,柴勇執槍的手一抖,陳勝忽然低頭轉身,把西子挾持在身前,手裡一把手槍指著西子的頭:“那麼她是警察,還是你的小情兒人?”
婠婠手裡槍被柴勇一腳踢飛,單手扼住她的喉嚨:“陳勝你放開西子”“呵呵呵!”陳勝陰沉的笑了兩聲:“你手裡的女人早被我玩爛了的,正愁發落不出去,你弄死正好,你這小情兒要是死了……”
他的話沒說完,就啊一聲,被西子一個朝天瞪踢落他的手槍,轉身曲肘鎖喉……把陳勝制在手下……“西子小心他還有槍……”柴勇的提醒已經晚了,啪啪兩聲槍響過後,西子跟陳勝同時摔倒在地。
胡軍扔了手裡的槍,幾步躥到西子跟前,西子捂著大腿看著他笑了:“你回來了……”
陳勝被胡軍一槍正中眉心,當場斃命,柴勇沒有任何抵抗落網,劉婠自首,協助調查,西子大腿中槍,進軍總治療養傷,迄今為止,B市年度最大的境外涉毒案圓滿落幕,西子的腿上又多了一個光榮的記號。
這次胡軍全程參與,從媳婦兒受傷到手術,送回病房,始終陪在一邊,緊緊握著他媳婦兒的手,握的西子想趁機昏迷都不行,握的很疼,甚至疼過了大腿上的槍傷,而從頭至尾一直到第二天,胡軍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這男人正在鬧彆扭,不知道是跟她鬧,還是跟自己鬧,那彆扭起來的模樣,跟個小男孩沒兩樣,西子覷了一眼,坐在床邊陰著臉削蘋果的胡軍,覺得有幾分可笑,微微揚了揚嘴角:“你真不打算搭理我了嗎?”
胡軍抬頭瞪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把削好的蘋果叉了一塊塞進她嘴裡,西子嚥了蘋果,看著他的手好奇的問:“你的槍法好厲害,以前我都不知道呢?一直以為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原來我老公這麼厲害,你以前是什麼兵種?”
胡軍又哼了一聲,站起來去洗手間洗手去了,西子沒轍了,哄也哄了,錯也認了,可這男人這回就硬抗住不搭理她,擱以前,西子還能投其所好投懷送抱一下,床頭吵了,床尾就和了,可惜她這傷腿不給力,動不了。
胡軍跟西子彆扭了整整兩天,到了第三天一早還撐著,連他家老爺子來了,都黑著個臉,這是遷怒上了,胡總參不禁好笑,雖說有點險,可事情總算過了,經此一事,西子同意調離重案組,以後小兩口這日子算徹底安生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胡夫人摸摸西子的臉,心疼的問:“還疼不疼了?這小臉瞅著都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