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見屋裡的人都走光了,快步到床榻邊,低聲道:“女郎,她們都走了。”
“嗯,”鄭若淡淡的應道,“記住了,我一直都是病重的。”
“女郎,這是為何?”
“按我說的做便是。”
“可是……女郎……”鄭若淡淡的瞥了一眼,柳絮立即噤聲,過了會,又猶豫的開口,“女郎,你要病重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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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鄭若'
“女郎,你要病重到何時?”柳絮望著床榻上的小小人兒,低聲問道。久不等到回話,她走進了幾步一看,女郎已經閉上了雙眼,呼吸極為沉穩,似乎已經睡熟。她心中有幾多疑點,卻不敢再問。自從女郎從湖裡被救上來之後,她隱約就覺得她似乎那裡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女郎就是女郎啊,又怎麼會不一樣?
她暗自責怪自己太過多想,給鄭若蓋好了被子,出了房門。
鄭若是真的睡著了。在湖裡醒來的那一刻,她的腦子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像是裝了太多的東西,腦門真是突突的跳得厲害,痛得很。
立在視窗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唱個不停,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窗戶紙灑在了被子上,鄭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淚溼枕巾,身上冷汗涔涔。是又看到了前生的一幕一幕,和石越剛成親時的恩愛,之後的相濡以沫。最初,他們應該是相親相愛的吧?鄭若自己也不確定,也許是的。可是,又持續了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一年?她記不清了,也不打算想起了。
“柳絮,柳絮!”她揚聲叫道。
柳絮推了門進來,“女郎,何事?”
“準備熱湯,我要沐浴!”
“現在?”
“是。”鄭若慢慢起身,忽然又想到什麼,道,“你偷偷的,莫要被人發現了。尤其是楊枝,莫要被她給知曉了。”
柳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往常她是最信任楊枝的,怎麼今日卻要防備著她?
“去吧,快去吧。”
鄭若身上的衣服溼漉漉的,甚是難受,不由催促。
“諾。”
不久之後,柳絮先搬來一個大大的浴桶,然後像是做賊一般提了一桶又一桶的熱水。
“女郎,好了。”
鄭若點了點頭,“嗯。幸苦你了。”
柳絮瞪大了雙眼,女郎平日裡對她們這些下人也算是親厚,但是從不曾開口道謝。她眨了眨眼睛,女郎果真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她聽說,有些人在體弱之時,極容易被一些骯髒的東西附身。女郎,她會不會是在湖裡的時候被水鬼給附了身?這事兒要不要和郎主說上一說?
她咬著牙看了一眼在浴桶中泡著的鄭若,最後還是退到了外面。不管怎麼樣,女郎終究還是女郎。她若是對郎主說了女郎異樣,且不管郎主信不信,傳了出去,女郎日後定是活不成了。她決定還是將女郎這幾日的異樣爛在肚子裡,不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鄭若並不知道外面柳絮心中的百轉千回,她脫了衣裳躺在浴桶裡。熱氣氤氳,包裹著她,讓她恍惚自己身在夢中。片刻後,她拿起浴巾開始搓起了身子,一遍又一遍。彷佛要將身上的皮給搓掉一層一般。可即便是這樣,上一世受盡屈辱的那種骯髒感卻怎麼也洗刷不掉。直到身上開始發紅,有些痛了。她才沉入水中,水面上汩汩的冒著泡泡。良久以後,她刷的一聲出了水面,靠在浴桶邊,掩面嗚嗚哭泣。聲音壓抑,悲慼。
良久,“女郎,好了否?”柳絮在外面壓低聲音問道,“楊枝就快起身了。”
“嗯,”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就在柳絮以為她沒聽見,打算走進來再說一遍的時候,裡面又響起聲音,“且等上一等。”
“諾。”
不久之後,裡面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可以了。”
“諾。”柳絮應著推開了門,正看著女郎坐在銅鏡前。身上穿了一件暗紫水紋的裳服,袍袖寬大,如同那日看到的那個貴人一般,有著說不盡道不明的風流之姿。一頭如瀑一般的烏髮,直直披在身後,髮梢微微打著卷兒,水珠兒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因為沐浴,她的臉頰嫣紅,唇色鮮潤,尤其是肌膚,白皙而水嫩,彷佛微微一碰就會出水。
柳絮真是看呆了去,她家女郎,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唉,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女郎這樣的容貌,配那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