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五郎輔佐的張昌在揚州事敗。這一局名為天下的棋局中,九郎險勝。因此,老夫決定讓九郎繼承著王氏家主之位!”
“老祖!”王四郎騰的站起來,梗著脖子說道,“我不服!”
王洵看也沒看他,問道,“你有何不服?”
“九郎輔佐的李贇不也是被困清水關生死不知嗎?為何就說他贏了呢?”
王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慢慢的說道:“我們琅琊王氏之所以會成為天下第一大世族能和司馬皇族並肩,靠的是什麼?是兄恭弟親,是孝悌!老夫允許你們在這一局比賽中用陰謀,卻從來不曾說過,可以將陰謀用在自家兄弟身上。你和五郎連我都敢暗算,心腸之歹毒,已然不適合做家主了。”
王四郎的臉漲的通紅,張了張嘴,還欲辯解。忽而聽見身邊有人說道:“你還能夠在這裡大放厥詞應該感謝阿祖的仁慈。”
他猛然回頭恨恨的盯著王九郎,發狠的說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家主之位你能不能坐得穩,還兩說!”
王九郎像是事不關己的淡淡說道:“你個五哥只管放馬過來便是,什麼招我都接著。”
“你——”
王洵看了一眼王四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因王四郎,王五郎對九郎擅自動家法,又謀害家主,從今起趕出王府,從族譜中除名!”
“四哥,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向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王九郎淡淡的說道。
王四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愣愣的看著上面的王洵,突然跑了出去,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阿祖,阿祖,你不是說什麼陰謀陽謀都可用的嗎?為何事後又來責怪?”
“四郎,我們王家的槍頭永遠是對準外人。我還未死,你們就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日後五郎真的坐上了這家主之位,日後我們這王家必然是烏煙瘴氣,再也不復天下第一士族的名頭。”
“阿祖,阿祖,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王洵揮了揮手,立即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僕從走上來,將王四郎拖了下去。遠遠的還能聽見他大喊饒命的聲音。
王洵失望的搖了搖頭。
“九郎!”他朗聲叫道。
王九郎走了出來,對著他行了大禮。
“阿祖!”
“從今日起,你便是家主了。”
王九郎挑了挑眉,回絕道:“阿祖正值春秋,九郎也還年輕,九郎以為,這家主之位還是阿祖坐的更穩當些。更何況,胡人入侵,各地義軍舉旗造反。正值多事之秋,實在不宜交接家主之位。”
王洵神色複雜的看著下面最得意的孫子,沉吟了片刻,說道:“既如此,再許你磨礪兩年。”
“喏。”
王洵緩緩起身,王九郎立即上前扶住他的手。
“今日就到此吧,你們都散了吧。”他淡淡說道,“九郎隨我來。”
王九郎攙扶著他往後院走去。
“九郎,我知道你一直對你阿母去世耿耿於懷……可是,你應該明白坐不上家主之位,就永遠沒有可能知道家族秘辛的機會。也就是說,你阿母當初是怎麼死的,這個原因就無從得知。這樣,你還要推脫嗎?”
王九郎恭敬的說道:“阿祖,就如我方才在大堂中說的一樣,如今這個情景並不是接替新老家主之際。李贇護不住清水關多久的,胡人一旦破了清水關,洛陽就會不保。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阿祖,當務之急,是南遷大事。”
王洵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天下大局,你能夠如此明瞭,不負我的悉心教導。南遷並不是小事,尤其是在如此倉促之下。你若能辦好這件大事,族中那些老頑固就不會再有反對你的聲音了。”
“喏。孫兒明白。”
“九郎,你說,那李贇能夠擋得住石虎多久?”
王九郎想了想道:“一個月,最多一個月。”
“嗯。幸而,早就聽了你的話,暗部在去歲就開始轉移東西了。明日我和那群老傢伙說一聲,早些動身往南邊去吧。”
“喏。阿祖放心,李贇雖然只能擋得住石虎一個月,但是,石虎想要攻到咱們這裡還有一段時日,足夠我們遷往建康。”
“嗯,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九郎,眼看天下就要亂了。雖然說不能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但是,你輔佐的那個李贇能行嗎?能有出息嗎?”
“阿祖放心,李贇此人是有才幹的。孫兒看過他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