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大姐吩咐,你回來以後,讓我帶你去見她!”
“大姐”,指的自然就是夜寒冰。在暗河之中,除卻熊惆一人,其餘人無論年紀,都稱呼夜寒冰為“大姐”。而熊惆自然是不可能叫她“大姐”;可是,“娘”這個稱呼,熊惆更是打死也叫不出來。因為在熊惆看來,“娘”這個稱呼,應該是最溫馨的、最親切的,可夜寒冰帶給自己的,只有仇恨和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馨與親切。
“夜寒冰找我有什麼事情?”熊惆冷冷地問道。
這就是熊惆對夜寒冰的稱呼——直呼其名,沒有任何的稱謂。
慕容月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對熊惆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不是特別清楚,可能是讓你去執行什麼新的任務吧!”
熊惆冷哼一聲,跟著慕容月離開了這間石室,繼續朝著通道里面走去。
越往裡走,通道越是開闊,而通道中的人卻越來越少,很明顯已經進入了暗河總舵的腹地。
熊惆連看都不向周圍看一眼,只是神色漠然地跟在慕容月身後,慢慢朝前走著,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只是,他覺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饒是他內力過人,也凍得渾身瑟瑟發抖。
“這夜寒冰到底住在什麼地方?”熊惆微微皺眉。這總舵腹地的溫度,簡直冷得出奇,根本就不適合人類居住。熊惆實在是想不明白,夜寒冰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自從進入暗河以來,熊惆從未來過夜寒冰的住處,也再未見過夜寒冰。其實不止是他,暗河總舵中的所有人,基本也都是數年見不到夜寒冰一次,更有甚者此生從未見過夜寒冰。而他們接任務或者交任務,其實都是慕容月一手操辦的。
“怎麼?覺得冷嗎?”慕容月走在前方,聽見熊惆上下牙直打架,不由得回頭問道。
熊惆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仍然是神色木然地向前走著。
他發現慕容月完全沒有半分畏懼寒冷的意思,神色與狀態都與平常一般無二。熊惆知道,慕容月的內功並不比自己高,而她之所以能夠不懼寒冷,一定是夜寒冰對她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或者給她服食了什麼特殊的丹藥。
因為暗河中的所有事情都是由慕容月處理,她要經常來這裡向夜寒冰彙報事情,所以必須採取一定的驅寒手段。
見到熊惆並不說話,慕容月淡淡一笑,又說道:“大姐近年來一直在修煉‘神女天寒功’,所以命人在總舵腹地建造了一座冰室。那裡長年奇寒無比,是修煉‘神女天寒功’的最佳場所。”
熊惆依舊面無表情地向前走著,卻聽慕容月繼續說道:“這‘神女天寒功’乃是天下第一神功。大姐的武功雖已天下第一,可‘神女天寒功’一旦練成,就算是普天之下所有的高手加在一起,也不是大姐一個人的對手!”
熊惆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慕容月,冷冷地問道:“那又如何?難道她能夠讓已死的人活過來嗎?還是能夠讓已死的心活過來?”
“你……”慕容月頓時無話可說。
“幼稚!”熊惆冷冷一笑,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
慕容月狠狠地瞪了熊惆一眼,邁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直來到通道的最裡面,果然有一座巨大的冰室,這裡的溫度低得出奇,四周都是由寒冰凝成,冒著絲絲冰冷的寒氣。
在冰室的正中央,有一張冰床,而夜寒冰此時正在冰床上打坐。她聽到腳步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來了?”夜寒冰冷冷的目光盯著熊惆,聲音也是冰冷無比。
由於是在自己的房間,所以夜寒冰並沒有戴黑色面紗。她肌膚若雪、紅唇如朱,和十八歲的少女沒有任何區別。相比之下,熊惆因這半年來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反而顯得要比夜寒冰蒼老和憔悴許多。
熊惆明白,夜寒冰之所以能青春永駐,是因為她和逍遙子一樣,都曾服食過一種神奇的丹藥。而逍遙子的丹藥,還是夜寒冰所贈,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如此神奇的丹藥。
熊惆沒有回答她,只是神色漠然地站在冰室之中。
“你哭過?”夜寒冰盯著熊惆看了許久,忽然寒聲問道。
熊惆冷冷地盯著她,並沒有說話。剛才他在逍遙子的房間中曾經痛哭過一場,淚痕至今未乾,所以才會被夜寒冰發現。
夜寒冰的臉色頓時冰冷得如同數九寒冰一般,厲聲喝道:“你知不知道暗河的規矩?暗河之人,只准流血,不準流淚!如果有人動了感情,流下了眼淚,就要遭受五馬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