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沒有將石南山的人頭帶回暗河,生死事,自己勢必會被夜寒冰看不起。在夜寒冰眼中,自己又將成為“敗筆”,又將成為“恥辱”!
“哪怕死在石南山手中,也絕不能讓那個女人看輕!”熊惆心中的吶喊越來越強烈。
一念及此,熊惆猛地推開夏芸,厲聲道:“想讓我放棄殺石南山,除非你先殺了我!”
夏芸的心中頓時一片冰涼。她瞭解熊惆了,熊惆已經認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就在此時,那一直在床上盤膝打坐的石南山話了:“夏姑娘,你的好意石某心領了!你且退到一邊,他想要殺我,卻也絕非那麼容易的事情!”
“石盟主……”夏芸回過頭望著石南山,哽咽著聲音道:“石盟主,我對不起你!我和他其實是一夥的。我私傳假信,利用你對我的信任把你騙到這裡;而他就埋伏在這裡刺殺你!”
石南山擺了擺手,笑道:“夏姑娘,此事不能怨你!”
著話,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到熊惆面前。
熊惆的臉色有些難看。石南山的內力何等深厚,經過剛才夏芸這一番糾纏,想必他體內的傷勢已然好了大半,自己再想殺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石南山望著熊惆,眼中有著深深的傷痛與苦澀,他低聲道:“熊少俠,你當真一定要殺我嗎?”
熊惆的身體忽然僵住,眼神竟然有些閃爍。
剛才和夏芸爭論的時候,他是鐵了心要殺石南山;可如今石南山親自問起,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絲猶豫。
在面對石南山的時候,他心中好像總會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緊張,就如同一個犯了錯誤的孩,不敢面對長輩那叱責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莫名的聲音出現在他的心中,清清楚楚地告訴他,絕不能殺石南山。
“你的存在,是我作為一名殺手最大的敗筆,也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
然而,這句話卻猶如魔音般在熊惆腦海中不斷響起,讓他頭痛欲裂。
“我不是敗筆!我不是恥辱!”內心的呼喊越來越瘋狂。
“啊!”熊惆猛然仰天大叫,黑髮飛舞,狀若瘋狂。
他的夜影劍猛然一順,凌厲劍氣如長江大浪,一劍緊接一劍向石南山襲來。
石南山身影閃爍,左躲右閃,連連避開熊惆的劍氣。那屋中的桌椅床櫃,在劍氣的襲擊下,全部爆裂開來,整個屋中木屑亂飛。
石南山一邊躲閃,一邊高聲喊道:“熊少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你肯放下屠刀,石某就算得罪天下人,也會給你一條自新之!望你思!”
熊惆卻並不答話,只是一邊大喊,一邊不斷朝石南山挺劍刺去。
“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大半夜的不睡覺,有病啊!”就在此時,正大客棧的掌櫃、夥計,以及其他住店的客人,都被石南山房間中的動靜驚醒了,他們全部都來到這裡,站在屋外指手畫腳、吵吵鬧鬧。
熊惆本來此時就頭痛欲裂,外面這幫人一吵,他的頭就疼得更加厲害。
熊惆猛然回頭,如血般的眼睛盯著屋外的那些人,渾身上下陡然散發出無窮無盡的殺意。
夜影劍連連刺出,無形劍氣如滿天花雨,對著屋外的人群暴射而來。
可憐屋外的那些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身體就相繼炸開,血肉橫飛,鮮血將整個客棧的地板都染紅了,殘肢斷骸到處都是,慘不忍睹。
“哈哈哈哈!”熊惆仰天大笑,臉上的肌肉都已扭曲,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猛然身形一縱,夜影劍從血水中一挑,帶起一片鮮血。
他飛身來到客棧大廳的牆壁前方,以劍為筆,奮筆疾書,眨眼工夫,便已寫成兩個一丈見方、鮮血淋漓的大字——幽夜!
那兩個大字還在慢慢往下滴血,將整個牆面染得一片血紅,恐怖至。
石南山的臉色變了。
五虎門、藍田幫、洛陽張家……
一樁樁滅門血案浮現在他的腦海,和眼前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幽夜,那兩個觸目驚心的血紅大字,在他眼前不斷閃爍。那兩個大字上的鮮血忽然流淌起來,最終匯聚為一片血海,無數無辜的生命,在那片血海之中掙扎。
石南山死死地盯著眼前那渾身浴血的熊惆,一股濃烈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幽夜不除,天下間將永無寧日!今日我石南山就要替天行道,讓幽夜從人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