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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太陽已經落山,天慢慢地黑了下來。
此時此刻,熊惆心中那最後一點光明已經蕩然無存,他的心徹底被黑夜所籠罩。
他猛然撿起天虹劍,朝著路邊的一棵大樹狠狠刺去。劍尖所指,那棵大樹轟然爆裂,木屑橫飛。
夜寒冰暗暗點頭。熊惆的天賦與悟性的確是遠超常人,練習落日劍法僅僅兩年多,就能夠發出如此強大的劍氣,當世之上,恐怕除了自己,任憑誰也做不到。
“可他畢竟還年輕,功力尚淺,萬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只要他成為了殺手,那個人素來以俠義自居,絕對不會放過他,他早晚會死在那個人的手上!只要那個人殺了他,我就去說出真相,讓那個人悔斷肝腸!”此時此刻,夜寒冰的臉上盡是冷笑。一個比起讓熊惆去做奴隸更加可怕的復仇計劃,在她的心中慢慢滋生;而熊惆,正在按照她計劃好的路線,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我們走吧!”熊惆冷冷地對夜寒冰說道。
“等一等!”就在此時,身後的夏芸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上前來,攔住了熊惆的去路。
“黑煤球,你不跟我去北平府了嗎?你不給你師父報仇了嗎?”夏芸見到熊惆竟然要跟夜寒冰離去,不由得十分著急。
“哼!”熊惆忽然冷冷一笑:“殺手無情,談何報仇?這個世界上誰生誰死,已經跟我無關!”
“可是!”夏芸急道:“你做不做殺手我不在乎,可你不能扔下我!你曾經答應過我,逃離鐵牢以後,就和我一起去北平府,再也不和我分開!”
熊惆冷冷地說道:“對不起夏姑娘,我已經沒有了感情,即使你和我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我不管!”夏芸嚷道:“反正我要跟著你,除非你殺了我!如果你真的已經沒有了一點一點感情,那你就不會有任何的顧慮,你就完完全全可以殺了我!你只要殺了我,我就相信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那我也就死心了!”
熊惆死死地盯著夏芸,臉色越來越陰沉,身上的殺氣也越來越重;而夏芸則是揚起了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熊惆,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樣子。
夜寒冰與慕容月二人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熊惆,想要看看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熊惆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眼中陡然兇光大盛;而夏芸則是毫不畏懼,使勁將頭昂起,死死地盯著熊惆。
“啊!”熊惆突然仰天長嘯,腳尖蹬地,身形凌空而起。他在空中猛然將長劍朝前一刺,劍尖遙遙指向夏芸,一股無形劍氣立時發出,直逼夏芸。
就在此時,樹林中白影一閃,一人已經撲到了夏芸面前。無形劍氣赫然擊在此人肩頭,那人的肩膀頓時被炸開一個血洞,鮮血直流。
那人慘呼一聲,摔倒在夏芸腳下。
“單文信!”夏芸大吃一驚,沒想到單文信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原來,當日逍遙子死後,夏芸命單文信安葬逍遙子。單文信將逍遙子安葬好了以後,就返回客棧,等候夏芸。可是,他和西門霸天、東方曉彤在客棧中連住數天,始終也不見熊惆和夏芸二人回來。單文信十分著急,讓東方曉彤留在客棧繼續照顧西門霸天,而他自己則四處去尋找夏芸。
今日恰好行至此處,見到熊惆要殺夏芸,這才挺身相救。
熊惆見到竟然擊中了單文信,不由得冷冷一笑。他身形一躍,來到夜寒冰和慕容月二人身前,說道:“我們走吧!”
當下,熊惆隨著夜寒冰二人飄然遠去。
夏芸有心想要追趕熊惆,可眼下單文信重傷在身,她哪裡能夠離開,只能在原地不斷地大聲喊道:“黑煤球,你回來!你回來……”
可熊惆就好像根本聽不到一樣,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夏芸再也抑制不住,淚水滾滾而下,口中不斷地嗚咽著:“黑煤球,你回來!你回來……”
單文信用盡最後的力氣替夏芸擦去臉上的淚水,低聲說道:“夏姑娘,他都已經要殺你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夏芸望著熊惆離去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喃喃地說道:“剛才他和我近在咫尺,如果他真的想要殺我,僅僅向前刺出一劍即可,又何必跳出那麼遠,用劍氣來殺我?”
單文信一驚:“莫非他……”
夏芸點頭說道:“他的劍氣傷在你的肩頭,而你又比我高出一些。換句話說,他的劍氣只會從我的肩頭上方掃過,根本就傷不了我!”
她抬起頭,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