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第二道宮門,兩輛馬車停下,徐氏扶著柳燁鳴下了馬車,緊接著便是女四人。
“柳兄。”聲如洪鐘,一個身穿硃紅色繡邊長杉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一雙狹長的眼中佈滿笑意,剛毅的臉上揚著笑,長髮玉簪盤髻,鬢邊銀絲幾許,上前便是很關切的一問:“傷勢可好了?”
柳燁鳴一笑,衝著好友點了點頭,說道:“身體還硬朗著呢,這點小傷無礙。”眼睛看到關明正身後的女,看向身側的柳塵風,說道:“風兒,離宴席開始還有些時候,不如帶妍玉去宮中走走,時辰到時你再帶她來金鑾殿便是。”
關明正身後的女眼中有著些許羞澀,簡單的雲髻插著一隻玉蝶珠釵,一身鵝黃色長裙配著一件淡粉織錦衫,很是拘謹的站在那,頭低著。
柳塵風對著關明正一點頭,說道:“那風兒先失陪了。”話完就上前牽著關妍玉的手走了。
柳塵陽很想衝著那對身影吹噓,礙於場景不適宜,只能在一旁聽著柳燁鳴二人的談話時不時撇撇嘴。
一輛紅木雕花的馬車行近,車前掛著一串玉鈴鐺,行走時伴著悅耳的鈴鐺聲,想讓人不注意還真不行。
馬車停下,馬伕掀簾,下來一位年近五十左右的老者,白鬚延伸至其胸前,長髮從白呈現銀灰狀散落,舉止中有著令人折服的魄力。
“果然,早到就是受罪。”聲色渾厚,老者很是不屑的看了眼柳燁鳴,笑帶譏諷。
柳燁鳴笑一斂,對來人一點頭,很是恭敬的說:“鎮國公也來了啊!”
郭林一哼,帶著一幫人向著金鑾殿走去。
隨後便是一人逛著御花園,柳燁鳴深知柳塵陽的脾性,是絕不會安分的主,便放了人的自由,告誡幾句就走了。
柳塵陽一得到釋放就當即與柳塵雪二人辭別,自個兒找樂去了。
御花園中花齊開,遊園時,柳塵雪還能偶遇幾個熟交的閨閣小姐,相談著,幾個小姐都是圍著柳塵晴這個常年靜修山寺的小姐說笑著。
“啪”不遠處一個巴掌聲傳來,緊接著是一個尖銳的女聲:“你一個奴才也敢打我的奴婢,你憑什麼。”話落便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施姑娘,這裡可是御花園,你還是謹言慎行較好。”柔柔弱弱的女聲隨著話聲調逐漸變小,讓聽者均是心內一柔。
“歐陽馨,你少在這裡對我說教,連自己養的狗都管不住,你這主怎麼當的。”尖銳的女聲一下又提高不少。
柳塵晴在聽到歐陽馨個字的時候,嘴上嘲諷的笑意有些濃了,這個表姐,還真是一如從前,若是沒有親眼看到她活活打死一個侍女可能她還真信了那副皮囊演出來的好戲,真是柔弱得讓人毛骨悚然。
“聽說,刑部尚書施錦的女兒施華凝比較喜歡殿下,可惜人家殿下的正妃位置早就給了才貌雙全的歐陽馨了。”一位小姐語氣中不乏摻點酸意,聽著不遠處的動靜,嘴巴像合不攏似的說道:“憑她那副德性,也想跟歐陽馨比,真是自不量力。”
身邊的小姐也是一陣附和聲,均是損施華凝的為多,稱讚的,也是自家那個貌美如花的表姐歐陽馨。
柳塵雪見自家小妹面上平淡無波,那副興致缺缺的樣讓她提前跟眾人道別,領著柳塵晴走了。
金鑾殿
官家眷早已入座,時不時有幾聲笑從席間傳開,八根粗長的金龍柱相隔開,席座左右各佔一半,中間紅毯鋪著,再前便是兩層階梯,扶手以兩條金龍戲珠而成,往上就是那張象徵皇權的位,而位前是一張古檀木桌,桌上整齊鋪著奏章。
柳塵雪兩人找到女眷席便坐下,隨之便是回來的關妍玉,關妍玉一看到柳塵雪兩人,潮紅未褪的臉上掛著和善的笑,選了柳塵雪身側的位置坐下。
人逐漸坐好,監總管楊公公高亢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聲落,整齊的聲音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清朗雄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謝皇上。”
柳塵晴落座後抬眼看去,龍椅上坐著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眉間有著深紅色的掐痕,可見男人常年犯著頭痛,睿目深邃如一灘深泉,雙唇抿著,神色有著嚴肅,雙手撐著案前,這人從上到下均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個皇帝,有些時候讓柳塵晴看不清,穆皇后除卻不幹政外,幾乎在後宮中為所欲為,而她的孃家勢力也在這些年內逐步掌握了兵權,政權的動向,朝堂上官絕大部分是聽從穆國丈的指向,外戚干政,本是歷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