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彭聿的汽車集團悄無聲息地買掉貨物,悄無聲息地洗出共同財富。
彭聿為梅皓明選擇了東歐市場,又在幕後悄無聲息地插手相助,聯絡了捷克共和國的生意夥伴。眼下,歐洲汽車業的資本家看好東歐市場,尤其看好捷克共和國,紛紛在這個工業素養深厚的國家投資零件工廠。於是,梅皓明在捷克共和國建立了莫名其妙的中轉機構,瘋狂吞嚥遍佈歐洲大陸的廢舊汽車零件。這些廢棄物長期讓歐洲資本家感到頭疼,如今有不可思議的商人出錢買掉,販運到遙遠的中國大陸,讓他們賺取利潤並且成為環保分子。何樂而不為呢?
貪著(7)
不久以後,梅皓明就習慣了與捷克商人和平共事,比如他們早睡早起,愛吃清湯和麥片粥,衣著講究,忌諱紅色三角形。梅皓明還穩妥地處理與當地商幫的關係,畢竟不是去搶奪飯碗或者傾銷廉價貨,而是去購買令他們頭疼的廢棄物並且保護了他們的環境。不像當年,勢利刻薄的東歐人毆打、驅趕、囚禁中國商人,因為中國倒爺侵犯了他們的生意地盤。
梅皓明建在捷克共和國的中轉機構,將貨物集中分裝處理,再轉運到安特衛普、漢堡、勒阿支爾以及特迪裡格尼亞港口,悄悄販運到中國大陸。最後,這些貨物悄悄地流通到彭聿掌控的大型汽車工廠。生意無邊界,這些貨物也會流通到任何追求暴利的生意機構,供他們製造豪華轎車、中國式跑車、經濟型轎車、廉價卡車以及鄉村農用車,連迅速崛起的汽車維修工廠也迫切需要這些貨物。
只有廢人,沒有廢物,梅皓明的生意新時代蓬勃生長了。誰說廢舊的汽車垃圾不是上臺面的生意呢?廢舊的美國驅逐艦可以倒買倒賣,廢舊的荷蘭潛艇可以倒買倒賣,廢舊的俄羅斯航空母艦也可以倒買倒賣,廢舊的汽車零件當然大有可為……偉大的生意年代,一切都是生意。
無法(1)
長期混跡於勢利跋扈的社交圈,鍾尚也有幸結交了一些有頭面商人。在慈善沙龍、慶功晚宴、私人派對、精英論壇以及奢華酒會上,他們互道隻言片語的客套話、奉承話、面子話、虛心話以及功利話。在豪商巨賈頻頻閃現的上流場合,鍾尚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不過,他手裡握著那麼多被迫聽話的漂亮女人和漂亮男子,誰還會當他是犄角旮旯裡的小角色呢?那一份供上流社會消遣開胃的花名冊,多少還是有一些分量。如果他非要粘上一些頭面人物,也算不上什麼難事。包瀛——赫赫有名的頭面商人,含蓄地邀約初上臺面的鐘尚,前往私人馬場參加週末沙龍,可謂給足了面子。這位建築業的富豪出身鄉民,可是品味了得。幾年以前,他在俄羅斯富豪的私人馬場見識了三匹土耳其良種馬。自此,包瀛就愛上了良種馬。兩年以前,在北城郊外的賽馬場,受僱傭的鄉民殘酷掩埋了數百頭宰殺的淘汰賽馬。包瀛心疼不已,便立刻買下了掩埋賽馬屍體的大片耕地。他在那裡建造了仿造俄羅斯莊園的私人馬場,以及一座縱情聲色的小型宮殿。
偉大的商人,一生只做一門生意。
這麼說來,鍾尚算不算一個有天賦的商人呢?他在五花八門的生意場摸爬滾打,也盡是那些不成體統的生意:荒誕不經的精卵銀行,甘做嫁衣的演藝替身,以及沽名釣譽的選美競賽。
坦白地說,鍾尚絲毫也不在意,投身生意之中他只在乎三種判斷:其一,這門生意能不能帶來刺激和快感?其二,這門生意會不會讓他疲勞厭倦?其三,這門生意是否適合他的性格?道理上說,鍾尚認同藍晴私下裡的說法:梅皓明是闖生意;趙思是做生意;鍾尚是玩生意。
眼下,花花小姐選美競賽的生意勢如破竹。鍾尚本人以及急功近利的國有電視集團,貪婪地賺足了利潤。惟利是圖的選美競賽,已經瘋狂地擴張到二十個誕生美麗女人的城市。他們蠱惑這些城市互相攀比,爭奪美麗女人盛產地的名號:重慶、成都、長沙、武漢、米脂、大連、忻州、蕪湖、哈爾濱、杭州、漢中、南京、安慶、揚州、大理、蘇州、大同、西安、濟南、上海……
長期混跡於勢利跋扈的社交圈,鍾尚也有幸結交了一些有頭面商人。在慈善沙龍、慶功晚宴、私人派對、精英論壇以及奢華酒會上,他們互道隻言片語的客套話、奉承話、面子話、虛心話以及功利話。在豪商巨賈頻頻閃現的上流場合,鍾尚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不過,他手裡握著那麼多被迫聽話的漂亮女人和漂亮男子,誰還會當他是犄角旮旯裡的小角色呢?那一份供上流社會消遣開胃的花名冊,多少還是有一些分量。如果他非要粘上一些頭面人物,也算不上什麼難事。
包瀛——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