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終於睜開了眼睛,大腦昏沉沉的。
“你這小子不許動,這樣的傷勢,如果再亂動,當心死了,老婆子我也救不了你!”
這是自己昏睡之前,唯一能記住的話。
王川嘴角輕輕一咧,死了,又如何呢?
反正如今雲霓有木大姑娘照顧。
王川的眼睛又合了上,感覺生活一下子沒有了色彩,彷彿心都被掏空了。
以前聽人說這樣酸溜溜的話,王川都覺得可笑,大老爺們的怎麼能說這樣噁心的話語。
如今倒覺得,說得特別有道理。
“唉!”
王川在chuang上深深嘆了一口氣。
“一早上的誰允許你在這裡唉聲嘆氣的!”
一個溫柔的女生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托盤,臉上都喜悅,就是出去一會兒的功夫,這人終於醒了。
錢婆說,這頭強驢怎麼都不肯睡覺,所以給他吃了幾服藥,一直睡到了現在。
王川看到走進來的人後,嘴巴都要咧到了耳後根子了。
“嘶。”王川輕輕咧了咧嘴,這麼一笑,扯動了傷口。
“閉上嘴!傷勢剛好點,又開始不聽話!”錢婆走了進來,頭直搖,就沒有治過這麼不聽話的人!
王川趕緊閉上了嘴,可是眉宇間還是能看出笑意來。
看了看傷勢,錢婆點了點頭:“你看,睡了幾天,這傷口就長好了吧!再不聽話,還給你吃藥!”
王川憨厚地笑了兩聲。
錢婆瞪了他一樣,便離開了,留下了雲霓她娘。
雲霓她娘走了過去,將王川扶了起來,坐了好。
“你回來了?”王川咳嗽了兩下,聲音有些哽咽。
“我還能去哪?”
雲霓她娘白了一眼王川。
王川伸出手,撓了撓頭,傻笑起來,像個愣頭青一樣,臉都紅了,滿心裡都是喜悅。
雲霓她娘坐在chuang邊:“來,喝粥!”
“好!”
王川就像個孩子似地,張開了嘴,吃著雲霓她娘喂得的東西。
空了好幾天的心,終於被填滿了。
大個的王川,竟然吃著吃著流出眼淚來了。
“傻子!”雲霓她孃的眼睛也都是淚水。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吃完了一頓飯。
雲霓她娘走了出去,就看到木天晴在後院裡練武,端了一碗糖水就走了過來。
“大姑娘,你個姑娘家,太辛苦了,來喝點糖水!”
木天晴放下劍,走到雲霓她娘身邊坐著,雲霓她娘像個慈母一樣幫木天晴整理著頭髮。
“惠嬸,川叔樂死了吧?”
雲霓她娘笑著搖頭:“他那個傻子。”
木天晴嘴角一樂,這兩個人之間彼此都有著對對方濃濃的愛意。
“唉,都過了這麼一輩子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能去強求了。如今,他是大將軍了,而我,就是一個農婦,不合適了。我只適合我家這個傻小老頭,下半輩子,有他在,我才安心!”
木天晴看著雲霓她娘,怪不得柔大娘那麼喜歡她,惠嬸是個很樸實的人。
“大姑娘,奴婢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知道什麼是合適不合適。本來吧,我一直很反對,雲霓和懷遠,身份不對,可是這一次看到大少爺的改變,奴婢覺得大少爺是真的對我們家妮子好的。女人這輩子,就圖對自己好的男人。榮華富貴都是會過去的,重要的就是,有人要殺我的時候,我們家男人能想都不想的給奴婢擋那個刀子,夠了!”
木天晴點點頭:“惠嬸和川叔,都是最有福氣的人。”
“大姑娘也是!”惠嬸拍了拍木天晴,拿著木天晴喝完的糖水碗就離開了。
惠嬸這邊剛走,胡茬子都長出來的完顏赤宏走了過來。
“女人一個個的不矯情會死嗎?”
二話不說,完顏赤宏一屁股坐在木天晴的身邊。
木天晴白了一眼完顏赤宏:“你說的都是什麼?聽不懂。”
完顏赤宏嘆了一口氣:“天晴,我要死了!”
“還在喘氣,看來死不成!”
完顏赤宏一臉受傷:“你怎麼能和我三哥說話一模一樣!我剛從他那裡回來,就說了這麼一句沒人性的話,就把我趕走了,說他特忙,沒空聽我廢話。”
木天晴一臉防備:“喲,我這也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