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了自個兒主子,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不過元春既然是像四王爺投了誠,那是不是說明……她賭對了?!
一時之間,王菀心中只覺得一塊大石噗通的落在了地上,面色也不由的紅潤起來,她這幾年可沒少往裡投錢,這提前投資想來也快要見到回報了吧。
王菀心中高興,頓時揚聲道:“同慧,去備上席面,今兒咱們也樂呵樂呵。”說著站起身來,走了出去,面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道:“去給下人們也說說,各個地方留了人看守,其它的人也都有份兒。”
“是!太太。”同慧顯然很高興,忙道:“奴婢這就去。”說著就讓連翹伺候在王菀身邊,笑道:“這丫頭機靈,奴婢將她提了上來做個二等丫頭,太太只管吩咐她做事就是了。”
王菀心情好,點了點頭,擺手道:“你只管去忙著,這丫頭我知道,先前兒一直在門上打簾子,聲音清脆的如同黃鸝鳥兒一般。”
小丫頭臉頰有些發紅,略顯得有些侷促與擔憂。
巧竹巧翠兩人年紀大了,如今也都出嫁了,巧竹留在奇珍坊了,畢竟是首飾鋪子,先前的嬤嬤被王菀開掉了,巧竹也讓她放心,就頂了上去。
倒是巧翠,回了老家,她老家有個娃娃親,青梅竹馬的,當初也是沒法子,才入薛家為婢,在見過那巧翠那青梅竹馬之後,王菀就給了她賣身契,風風光光的給嫁了出去,薛家別的沒有,錢財倒是真的不少,王菀對下人又從來都大方,又捨得花錢,故此,在王菀身邊伺候著的,可從來都是搶著來的。
在巧竹巧翠走後,同雯同慧就成為貼身大丫頭,原先雖說也是拿大丫頭的份例,可終究缺了點什麼,她們俱是巧竹調教出來的,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這熱鬧來的頗有些莫名其妙,薛城看了王菀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蟠兒坐在自個兒跟前,寶釵依偎在王菀身邊,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她自小就跟在王菀身邊,也喜歡黏著她,就連去鋪子裡的時候,也從來都跟著,寶釵自小就聰明,王菀也喜歡教她,故此對於寶釵著實寵愛多一些,寶釵可以算是王菀親自生養的孩子了。
薛蟠畢竟是男孩子,同薛城相處的多些,每每犯錯,薛城也從來都不留情,王菀並沒有攔著,薛城是他父親,該怎麼教男孩子他比王菀更清楚,
兒女乖巧,又沒有什麼煩心事,王菀的日子過的著實不錯。
薛城的身子越來越不好,王菀有種預感,他怕是快要撐不住了,這麼多年,他每日裡就看書習字,教養孩子,因著他身體的原因,蟠兒又顯得乖巧,平日裡補品不斷,保養的好,故此才又多活了這麼些年,王菀顯得很平靜,這麼些年,他們如同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若是無事,卻並不大相見。
死了也好,王菀由衷的覺得。
最開始的那種愧疚,早已經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中消弭的乾乾淨淨,更何況,她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薛城終究還是沒挺過這年秋天,彌留之際,他只留了蟠兒在屋內,王菀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她也不想知道,只是看著寶釵通紅的眼圈,輕輕的抱了抱小姑娘。
王菀並沒有在京中多呆,她顯得有些木然,操辦過薛城的喪事後,就準備扶柩回鄉,崔子言來看過她一回,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帶來了幾個人,護送王菀回金陵。
“他們俱是王府的侍衛,王爺體恤,歸我使喚,我無法多幫你什麼,讓他們跟著你,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崔子言微蹙起眉頭,開口說道:“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王菀愕然的看著她,連忙擺手道:“這可如何使得!”侍衛可俱是有品級的,哪裡是她想用就能用的,更何況,崔子言身邊也需要人保護的,頓時堅持道:“不行,不過是回金陵,有蟠兒在……”
“母親!”蟠兒皺著眉頭走了過來,看了崔子言一眼,行禮後,才看向王菀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王菀點了點頭,看了崔子言一眼,才道:“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你如今身處之地,更需要他們。”說著就帶著寶丫頭上了馬車。
薛蟠看到車簾落下之後,抿了抿唇,又給崔子言拱了拱手,這才騎著馬離開。
崔子言看著端坐在馬上的少年,卻是輕微的皺了皺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只覺得蟠兒對他似是有敵意一般,不過又搖了搖頭,想到他剛剛喪父,臉上有些顏色兒也不奇怪,也就在沒有太過在意。
他如今還很忙,若是賈家大姑娘說的是真的,那麼看來他真的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