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走出巷角,招呼無痕過來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哦,你的師姐,就是這面牆麼?”無痕明明瞥見高高躍起的那道藍影,卻故意逗雲憶道,“你們閬風派果然人傑地靈,連白牆都能修煉成人,在下佩服佩服!”
說罷,無痕口中暗暗念動法訣,召喚赤焰跟著那道藍影迅速向城外飛去。
“師姐怎麼走了?真是的,說好讓她等我的!”雲憶四下張望早已不見了慕容萱的影子,只得扁著嘴鬱悶道。
“丫頭,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是你一廂情願,也許她根本不想見到你!”無痕記得慕容萱離開的身影極其決然,若真是念及和雲憶的同門之誼,又怎會如此了無牽掛?再說難聽點,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和避瘟神一般!
第一九四話 夙願得償
慕容萱一路不敢停留,幾乎是飛一般地跑回了居所,那是位於赤玉城外山腳下的一處茅屋,雖然簡陋,卻因為屋子主人的存在而充滿溫馨。
眼見快要進屋了,慕容萱這才慢下了腳步,回想起這一個月來的經歷,宛如夢境一般。
慕容萱和楚瀾本來是昊風掌門最得意的徒弟,在閬風眾徒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誰料先是她身中荼靡絕戀之毒生命垂危,然後楚瀾莫名被冠上弒師犯上的罪名,那向來對她柔聲細語的夏孤鴻也一反常態,仗著暫代掌門的身份不但廢了楚瀾的內力,還將她和楚瀾雙雙關入捆仙牢。
要不是鴻卿出於同門道義,偷偷放了他們兩個,還給了慕容萱問情劍示意他們御劍離開,以當時的那種劣勢,根本沒有有利的證據反駁,也許她和楚瀾早就雙雙被處死了。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毒發,先死在了楚瀾的前頭。
無論是哪個結果,都是慕容萱不想見到的。
慕容萱在那種情況下,根本就顧不得許多,只知道帶著楚瀾御著問情劍連夜逃離崑崙,天下之地不知往哪裡走,便盡力逃得越遠越好,可就是那次她拼命施法耗了太多功力,一到赤玉城郊外就昏了過去。
慕容萱醒來的時候,就是躺在這座被人廢棄的茅屋之中,渾身劇痛難忍幾近昏厥,卻拼著全身的力氣去找楚瀾的身影,誰知他躺在屋外的地上,早已是爛醉如泥。
派門突逢鉅變,慕容萱身中劇毒,身心已是俱疲,本指望楚瀾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可以在她離世之間給自己最後的一絲溫暖。沒想到楚瀾竟然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口中還罵著各種穢語,說師父偏心也好,說慕容萱小看自己也好,說夏孤鴻報復自己也好,說派中沒有一個好人也好,慕容萱只知道他的字字句句有如把把尖刀,生生都戳在了自己的心上。
那一刻,慕容萱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同從未相識的陌生,她只希望這是一場噩夢,醒來一切就回到了從前。
但慕容萱還是比楚瀾冷靜,她用法力強壓住攻往心脈的劇毒,去茅屋找了一個水桶,在附近的溪中打上一滿桶水,將楚瀾兜頭澆了一個清涼通透。
慕容萱當然記得,那時候的楚瀾跳起來的模樣,雙眼充血有如憤怒的公牛,還沒等他抱怨,慕容萱就抬起如有灌鉛的手,狠狠給了眼前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虧你還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他死得不明不白你不幫他主持公道,還在這裡借酒消愁,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楚瀾師兄麼?”慕容萱說完這句,法力再也壓不住胸口上湧的氣血,吐出幾口黑血後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慕容萱那時只想,萱兒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若是這樣死了,或許一切就解脫了吧。
可當慕容萱再睜開眼的時候,令她驚喜的事發生了,楚瀾正守在她的床前緊張地望著她,旁邊破舊的櫃上放著一碗熱粥,正有如楚瀾臉上的溫暖。
楚瀾被慕容萱一個耳光算是徹底打醒了,想起了自己還有未完成的責任,再看看眼前這個隨時會失去生命的師妹,思起往日種種,才知道師妹一直對自己情深意重不離不棄,死水般的心中終於泛起層層漣漪。
而且眼下這種困境,楚瀾內力全失,也只有和慕容萱相依為命生存下去,將來才有希望澄清一切。
楚瀾見慕容萱面色難看,便提議自己去附近山上尋些草藥,試試能不能緩解她的毒痛,他從沒有一刻這麼希望慕容萱能好好的活著,因為她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
也不知道是草藥管用還是心理作用,慕容萱的精神的確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她會和楚瀾默契地分擔著家務,雖然口中不提一個愛字,心中卻如糖似蜜。
直到,那一晚,慕容萱高燒昏迷,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