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晉看著咬牙切齒,悲傷而憤怒看著她的青年,腦海裡有片刻的失神,心裡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痛楚,她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很重要的人?”
李承應不解的看著她,很重要?哪方面?
“對我來說,你是不是很重要的人,你難受的時候,我這裡也不舒服。奀丏璨匝”阿晉重複了一次,並指著自己的心臟,“我在這裡呆了好長好長一段日子,我一直在怨恨,為什麼沒有人肯來救我,任由我不死不活的被關在這裡!可是你剛剛那麼難受,你眼睛都紅了,我看到之後,心裡一點埋怨都沒有了。”
李承應不禁動容,這一年來,他們誰都沒有好過,他在外面奔波勞碌,她在地宮暗無天日,不知今夕何夕。
他找了很久自己的聲音,一出口聲音如同一把鈍刀劈在石頭上:“我.來遲了。”
“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摸樣?”
她沒有影子,身體虛無。
阿晉道:“無岸強行把我抽出來,然後在我的身體裡注入另一個魂魄。誠如無岸所說,我沒有辦法出地宮,一出地宮,我就會魂飛魄散,聚不成人形,而且還有縮魂鏈鎖著我,我..”阿晉一邊說著,忍不住露出困頓的神色,用雙手掩住面頰,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李承應安慰道:“這世間,法術大家,除了懷雪谷,黑山白水,還有全真教臨淵真人,和少林寺的印證大師,雖說他們不能和無岸比肩,但也不會差太多。”
阿晉已經不記得那些人代表著什麼意思,但李承應話語間的輕鬆,令她安心不少,好像這個容貌凌厲漂亮的男子,真的能救她出去呢!
李承應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眉眼溫柔,聲音放得低緩,當她如幼女般哄道:“阿晉,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一定一定,你哥哥也來了,所以你不會再被關在這裡了。”
阿晉疑惑地看著李承應,問道:“我還有哥哥?”
李承應聞言,心中一酸,連忙斂了神色,點點頭,前額的髮絲垂下來,阻了阿晉的目光。他念及她一個人全然不記得過往,沒有喜怒哀樂的回憶,甚至不曉得應該期待哪些人來救她,在一個四面只有白牆的地宮裡,幽靈般寂靜無聲的絕望著,絕望了一年,天底下對嚴酷殘忍的刑罰莫過於此,想到這裡,他身體裡生出一股力量,一股憤怒的力量,天地待他的阿晉如此不仁,他心中的憤怒令他幾乎欲指天叫罵,還有無岸大祭司,他一定一定不會放過!
一個時辰後,雲錦等在山壁前面,雙眼出神,那山壁鋪滿了她的風景,但她卻似乎沒有將山壁放入眼中,只透過山壁寧靜深沉的凝視著某個人。
原本飛揚跳脫的少女,遭遇一場愛而不得的劫難後,也能生出面壁思過的定性來。
大約等了一刻鐘,李承應從密道里出來了。
臉色很不好看。
但眼下是在黑山白水的聖壇,不便交談。
她帶著李承應往自己的住所去。
黑山白水一共有三位聖女,分別是:星聖女,月聖女,雲聖女,全部都沒有住在聖壇。聖壇的主殿供滇南的百姓祈福,而左偏殿則是放置歷代來的文獻法術的資料,還有幾間練功房。右殿則幾間屋宇,包括池塘和花圃。
“聖女留步,聖女留步!”身後一道聲音呼喊,雲錦當作沒聽到,腳下步子不由得加快,誰知那人竟然喘著氣從後面追了上來,雲錦見了來人後,面上顯出驚訝的神色,關切問道:“梓楓怎麼跑得這麼急?有什麼事麼?”
梓楓胸脯上下起伏,喘勻了氣:“聖女,祭司找您有事,他在左邊第三間練功房裡等您。”
雲錦微笑點頭,然後偏過頭對身後的女侍吩咐:“你先回去。”
女侍點頭應“是”。
“走吧,你隨我一同去。”雲錦對梓楓說道。
“是。”梓楓恭謹抬手,跟在雲錦身後。突然,他小幅度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高挑的女侍背影,與恭敬面色不同,那雙眸中是赤裸裸的疑惑而探究,那雙眼睛生得太不安分了。
李承應回到雲錦的住所,在桌上留書一封,便快馬加鞭離開了黑山白水往五里坡方向。為了防止無岸察覺到異樣,李承應讓謝青杳帶領著他所招攬來的能人高手在黑山白水之外的五里坡待命。
一年前在求助懷雪谷無用的時候,他想起了謝青杳。
手握兵馬大權的謝青杳。
當初他被釋天治好之後,獨自一人與謝青杳大軍會和。他和謝青杳交代了他們在紅石峽攔截董珩一行人的經過,還有阿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