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小說:川南隨筆 作者:蝴蝶的出走

裡才是意象的港灣?

那是守門人將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刺破了長夜。

那在兒時就早已被鐮月割傷過的耳朵,因受傷而永不失聰。

我搜尋著永珍的音律中你獨有的聲音,阿魯耶達,我只聽到上帝在他簡潔、芬芳的竹榻上的喃喃自語。

我在琴絃上忘懷地呼叫,何時,何時你的傾聽才能將那根斷絃續上?

第十一卷 第三章

為了身體和它帶給我的所有關於美的自由,我不得不放棄在早晨和整整一個上午沉睡在死活不諳世事的夢中的習慣,天未亮就起床,在我看來並不純淨,也不適合於運動的早晨空氣裡奔跑跳躍,而我當然是領著我的那支球隊來完成這場歷練的。

關於我的排球隊,要說的太多,唉,算了,它曾經引起多少人的憎恨,嘲笑和排斥,不說也罷。

這兒還沒有象樣的球場,我要說的是一九九四年至一九九八年這樣的年辰裡,我猶如在荒漠上讓球隊去尋找綠洲。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綠洲原本就只能在我們的心上,我們的苦辛正是它真正的內涵。

一些老人遲緩而堅韌的動作使我在片刻的感動之後不得不為生命的吝嗇、歲月的短促而吁嘆。倘若他們在身強力壯之時就已經懶惰過了,享受過了,現在這份辛苦,是補償,還是一場徒勞的抗爭?別人都說從他們臉上意識到了珍惜生命的偉美光輝,對人生執著而不服輸的追求,對歲月一截一截的追尋,可我在他們的臉上,眼睛裡,呼哧呼哧的嘴裡,業已不大利索的腿腳之間看到了一絲平靜中的絕望。

他們如此奮爭,又會有多少收穫、生命有幾分延續呢?

此時,他們已經看淡了年少時苦苦追求的愛情,在歲月的幫助下銷掉了愛情的堡壘,他們現在只是夥伴,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必要的陪伴,一切慾望讓位給了匆匆流逝的日子,而來日又有幾多?

啊,愛情,年老的時候就是那如殘陽滑下的斜坡一樣的額上,被晨光照亮的愁容?

啊,一線希望猶存,一生悲喜已經看慣,才換來這蹣不急不緩的遠行,或極力穩住的蹣跚的歲月,替生命圓了一個說法。

我的老人們,我不敢奢望你們幸福,只願你們健康!

不久,我又返回到了習慣中,在朝陽溢彩流金的時候,我睡了。

在中午之前的人間——令人手足無措,心魂煩躁的鬧市——之前,我寧願就這般恬美地酣睡而去。

你沒有責罰我。除了愛情,我們清醒地意識到,我們分屬於兩個截然迥異的世界,甚至在夢上,我們都難以碰上,甚至打面而過也不認識對方。

宿命裡,有時候,我們遺忘,恰恰是新一輪口含黃蓮,肚釀苦盼的無邊的思念。

宿命裡,我們因沉睡而浪費了的時光,恰恰填補了清醒時分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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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的勞動、創作和貪婪的享樂,怎麼也無法縫補我們那支離破碎的噩夢。

讓我無心無肺、無白無黑、無冷無熱地地睡吧。

只有睡眠不對處處羅網密佈的世界,時時悲喜無常的愛情負責。

我愛這擁有無窮魔力、色愛和聲音的人世,猶如愛與蜥蜴一樣活泛的你,很多時候,我的這份愛是透過深沉而無限的睡眠來呈現的。

可有些日子,面對你幾萬噸級的睡眠,我又張皇失措。你那看似寧靜,無一絲波瀾的臉孔,都正是你內心、你天性的真切寫照,它觀照著你在人世的舉動,漏出你的隱患。

人類的本性,是不是隻有在熟睡時,才準確無誤地暴露出來?

我想是的。觀察歲面,遠比心理諮詢、探險者的窺視更有價值和成效。

我真想我過於敏感的靈醒是一群頎長瘦身的清貧蚊蚋,叮咬你幾萬個方圓延伸的肌膚,使我的愛戀病菌一樣涉過緩緩流淌的血液,侵犯你的心臟,成為你美夢的終結。

你睡吧。這是你對生命的義務。

在你身邊,愛憐來自於一絲憂愁的甜蜜,它使我成為上帝,靜觀太空在睡夢的倒影,省察生命,觀摩那一隻以墳墓的造型橫亙在眼睛和嘴巴之間的鼻子,從那裡,一條通道走向深不可測的地獄,另一隻通向荒蕪的天堂。

有了你的愛情,我不是上帝又是誰?

在擁頭而眠之時,我們曾經交付給對方的肉體脫離純粹之魂,重新掉進了塵土,就像我們頭頂的蒼天裡,曾經為無窮的意象和思想閃爍著晶亮光澤的星辰,又不得不在光明到來之際墜入黑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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