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哥哥們要是真的定下來了,可否讓我看一眼?”婉瑜心裡還是惦記著孃家的,這也決定著將來孩子們的腰桿子,疏忽不得。
李氏點點頭,偷偷的轉身擦擦眼淚,“你放心,要是定下來了,我就讓人給你請安來,你別擔心我一定仔細調查清楚才敢確定呢。”
“嗯,祖母和娘要保重身子,嫂子你受累替我多盡孝道,我在這謝你了。”婉瑜彎腰行禮。
嫂子趕緊拉住她,“就是不說也是我的責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事跟家裡說一聲。”
“嗯,你們去吧,再晚就要落匙了。”婉瑜依依不捨得送走了孃家人,一直望著他們離去,眼巴巴的看著看著。
老太太三人不經意的回頭,發現婉瑜還在殿門口望著他們離去,心裡一酸差點掉下淚來,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與親人相隔萬里,輕易再也見不到父兄們了。
李氏差一點淚崩,拼命地拿帕子捂著嘴趕緊擦乾眼淚,這可不是能掉眼淚的地方,惠玲扶著李氏和老太太,低著頭不說話,心裡也是酸楚難當。
出了宮門,李氏坐進馬車捂著臉嗚嗚嗚的痛苦,看著女兒被困深宮,她心裡不是疼的。
老太太嘆口氣勸道:“好啦,莫哭了!好在婉瑜是個有福的,有了一兒一女,怎麼樣將來也有退路,不至於將來沒有依靠。”
李氏默默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夜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清晨就再次響起了喪鐘,太皇太后薨了,於夜裡睡下去就再沒醒過來。天擦亮的時候馬嬤嬤過去摸了一把發現沒反應,推了兩下也沒動靜心裡一驚,探了鼻息才發現人已經走了。
聊以安慰的是太皇太后是帶著微笑於睡夢中離開人世的。這也算是喜喪了,老人沒受罪就是最大的福報了。
皇帝很難過。才不過一年太皇太后又走了,這讓備受寵愛孫子輩的他,一時間很難接受,太后傷心之下也病倒了。
婉瑜深深的嘆口氣,早前發現太皇太后頭頂的字不太亮了,這才有了把孩子送過去的想法,一來是安慰老人,而來也是想讓孩子尋求一個保護傘的意思。
太皇太后走了婉瑜很難受。心裡澀澀的疼,不得不說太皇太后是她在皇宮裡為一個對她好卻無所求的老人。
當日婉瑜和眾人要去給太皇太后哭靈,她抱著陽哥和嬌嬌,對著太皇太后的裡棺木哭道:“陽哥,嬌嬌,給你老祖宗哭一聲吧,送送你老祖宗。”聲音喊著哽咽。
陽哥和嬌嬌等著懵懂的大眼,還不明白什麼事生離死別,用清脆的童音問道:“祖祖,去哪?”
嬌嬌問祖祖去哪裡了?她揪著自己的小辮子一臉的茫然。望著大家。
婉瑜摸摸她的頭,想了很久才說道:“他們去了西方極樂世界,那裡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只有寧靜與祥和,那裡是隻有有大功德的人才能去的地方。”
嬌嬌一臉茫然,眼睛咕嚕嚕轉著,搖搖頭不明白。
婉瑜抱著孩子嗚咽痛哭,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酸澀疼痛。
太皇太后的喪事辦得很隆重,被睿城追封為孝賢皇后,此乃皇后最高的封號,可見睿城對太皇太后還是很敬重的。
皇宮的眾人再次為太皇太后守孝。婉瑜自願太皇太后守孝一年,也是感激她對自己的維護。太皇太后是個很慈善也很聰慧的女子,對朝事從來不干預。得到了兩代帝王的的敬重和愛護。
就連睿城自己也要守孝一年,公告天下為太皇太后守孝一年,但朝務該乾的還是要幹好的。
睿城因為守孝,這一年多都沒有碰過女人,甚至在悄悄吃素,為太皇太后和先帝爺祈福,認認真真的守孝不打一絲折扣,這讓很多觀察他的中立朝臣也暗自讚歎,心底為人坦蕩磊落,孝順懂禮。
恪親王越來越不安份了,甚至聯絡了很多以前跟隨大皇子的老部下,讓他們改投自己這裡,將來好爭取從龍之功,還真有不少人投靠了,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跟隨大皇子的人如今也得不到皇帝重用,鬱郁不得志,又不甘心這樣被剔除京城核心圈子,一味的尋找浮木。
睿城卻一聲不吭,假裝看不到恪親王在幹什麼,任由他去折騰,他就是要看看他能折騰到什麼地步,玩得越大越好,這有這樣才能徹底收拾了這個隱患。
只有他犯了眾怒自己才好出手,要麼不動要麼就一下拍死他讓他再也掀不起浪花才好,省得自己還要擔上一個不友愛兄弟的名聲。
婉瑜在守孝期間,頭七里每日會抄寫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