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尋芳閣,這裡臨湖建造了一派閣樓與亭臺,看上去很是清雅別緻,湖上偶爾有三兩隻畫舫在緩緩移動,間或有幾個女孩伸出手來撩水玩,清脆的笑聲引得岸上計程車子們頻頻張望。
岸上也有三五成群的人圍坐在一起,談詩論畫,顯得很有情趣,周圍種滿了蒲颯颯的野梅樹,白的紅的正開的燦爛,鼻息間隱隱約約能聞到一縷縷幽香,景色如此迷人,怪不得文人士子喜歡跑這來遊玩呢。
“這可真漂亮。”婉瑜掀開簾子不住的張望著,忍不住讚歎一聲。
“這景色很好,那邊閣樓提供小點心和酒水,飯菜也不錯,一會你餓了我帶你去吃。”睿誠興致勃勃的與她介紹著各色精緻和由來。
二人下了馬車,睿誠陪著她下來走走,指著那畫舫說道:“那邊有租畫舫的,一會我們也去租一個讓你過過癮。”
婉瑜微笑著點頭。
沒一會小廝過來稟報,“王爺,慕容世子來了。”
婉瑜高興地挑眉,“大哥來了,我嫂子來了麼?”
小喜子笑著應道:“來了,一起來的,說是來湊湊熱鬧呢,世子讓去那邊租畫舫去了,一會就過來了。”
婉瑜高興地拍著手,“那敢情好,我們要幾個好菜,在找個歌女唱唱曲,我跟嫂子好好地暢飲一杯。”
睿誠好笑的掃她一眼,“我說,你怎麼比我還瀟灑呢。”
婉瑜樂的像個小老鼠似得,眯著眼偷樂,“難得我能出門一趟,你就別要求那麼多了。出來玩就要盡興麼。”
睿誠無奈的搖搖頭,小喜子卻有些吞吞吐吐的勁,睿誠皺眉喝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副摸樣給誰看呢?擾了爺的興爺扒了你的皮。”
小喜子偷瞄了萬宇一眼。這才低聲說道:“奴才聽說看見王家公子和恪王爺在湖對面的閣樓裡喝酒說話呢。”
睿誠面色陰沉難看,很快冷笑一聲,“不用搭理他們,自己想作死就隨他們去。”
小喜子艱難的又說道:“陪同的還有王家姑娘。”說完趕緊退開站到婉瑜身後去了,生怕捱了睿誠的揍。
睿誠愣了一下,臉色青紅交錯,很快恢復瞭如常,眼神冰冷如刀。“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愧疚了,之前還覺得好歹爺們的事跟女人無關,怎麼著也是我的正妻,該敬著些。如今看來也是省了我的事了,既然他們如此情投意合就不用打攪了。”
婉瑜嘆口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卻唯獨沒有什麼開心的感覺,“我有點累了,這兩日都忙忙碌碌的。不如我們回去吧。”說完拉著睿誠的手,眼裡多了幾分關切。
睿誠望著她,將她鬢角掉落的髮絲順到耳後。柔聲微笑道:“不用為我擔心,傻姑娘,我不會為不值得的人難過,只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罷了,這樣也好以後她只是我的正妃,我也不用覺得連累了無辜。”
話雖這麼說,可心裡確實噁心的,為王家,也為自己噁心。更覺得造化弄人,父皇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認為自己點錯了鴛鴦譜呢?或許他意識到了才會給婉瑜賜字吧!
婉瑜嘆口氣,“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見過她一面,很守規矩的姑娘,很多命婦還讚了的。”她實事求是的說道,畢竟沒什麼仇怨,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是好習慣。
睿誠譏笑道:“那是看在她姓王的份上,明明聖旨已下,更該避嫌才對,且不論我和王禮有什麼齷齪,但她不敢往裡參合,爺們的事女人插什麼手,今天的宴會若是知道老六來,她就不該來,她已經是有未婚夫的人了,還在這跟別的男人把酒言歡,成何體統?規矩好?好個屁!”
至此睿誠對王明慧最後一點愧疚和憐憫也都沒了,原本還覺得是王禮不會做人不該牽連女人,沒想到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竟然公開和別的男人喝酒吃飯,成什麼樣子,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本來對王家就非常反感,如今更是沒了好印象,甚至到了強迫自己去吃別人嘔吐物的感覺,咽不下吐不出,別提多難受了。
婉瑜沒有在勸,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多嘴,再說和自己無關的事何必多事呢。
“走,我們去畫舫上玩。”睿誠本身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這樣的人已經上了黑名單,收拾他們早晚的事,不值得為此傷神。
禮哥和惠玲過來了,惠玲滿臉喜悅之色,“妹妹,我就知道你今天會出門,特意磨了你大哥帶我出來,我告訴你這家的花雕酒味道很不錯,咱倆好好的喝一杯。”
她一看到婉瑜就高興的拉著婉瑜說著說那,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