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小廝,“忍冬,怎麼回事?”
忍冬站出來低頭說道:“是夥計搞錯了,我們是昨天晚上就訂好了的,是小人跟掌櫃的直接定下的,夥計不知道以為我們是常來的也沒有問直接安排進來了,等到這幾位公子爺來了才知道搞錯了,跟咱們不相干的。”
慕容謹扭過頭來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那表情大有質問的意思,和我們不相干你你幹嘛揪著我們不放,在這裡吵鬧。
王公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的看著慕容謹好半天也不說話,但也不肯離去。
這時裡面傳來李氏的聲音,“老爺,我們也吃好了,包廂就讓給他們得了,一點子小事沒必要在門口爭來爭去的,人來人往讓人看著不像樣,閨女說想去小集市看看呢。”
李氏的聲音溫柔甜美,不帶一絲煙火氣,似乎絲毫沒有被外面的爭吵而影響到心情。
慕容謹眉頭幾乎立刻就鬆開了,心情明顯好了不少,當即點頭,和顏悅色的笑道:“行啊,既然我乖女吃飽了,我們這就走了,帶我問你祖父好。”說完他笑了笑進了包廂裡面。
王公子臉色當即僵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很是難堪,和慕容謹一家子寬容大度的態度相比,自己反倒像是故意來找茬的,而且還是不懂道理的毛孩子來鬧場,大人不跟你計較的感覺。眼睛一掃,樓下坐滿了人,饒有興致的揚著腦袋看熱鬧。
不得不說李氏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一開始早就聽見外面的動靜了,卻隱而不發,直到慕容謹煩躁出去應對,再聽到是姓王時,瞅準機會說了退讓,還說的極為漂亮讓人說不出話來。
此時大方的退讓也讓看熱鬧的人說不出話來,雖然只是小事但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名聲還是很重要的,一不小心就會被御史扣一個囂張霸道,欺負良民的帽子了。
王家是什麼人,讓李氏退讓,他家有個王承恩是皇帝的帝師,兩朝元老現任宰輔,在清流人家中也是翹楚的人物,名聲極好。
家族子嗣出仕人蠻多的,是個大族,在文官中有一定的威望,這個王公子可能是王家的嫡支一脈,不然不會在帝都這樣囂張,敢對慕容謹透出若有若無的不屑之意,身份起碼不低。
實際上清流文官都和勳貴世家一直有些不對付,交心的極少,也不是說完全不聯絡不聯姻什麼的,但總會覺得武將粗俗升遷太快,有點急功近利的意思,這和十年寒窗苦讀比起來,文官多有些看不起。
況有些勳貴子弟並不像他們祖先那樣是靠鮮血換回來的富貴,而是靠著祖輩庇佑捐的前程,自然讓很多靠著寒窗苦讀科舉入仕的文官看不上的。
慕容謹冷著臉抱著婉瑜,李氏牽著琪哥離開了包廂,王公子一行人默然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此時王公子不好再說什麼了,實在是讓慕容謹打擊的有些抬不起頭來了。
在他們走後王公子一行人也沒了吃飯的興致了,灰溜溜的走掉了,後面還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奚落之聲。
“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寸功未建,就敢瞧不起侯爺,人家可是憑自己真本事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富貴,你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家呀,真是可笑,王家是後繼無人了麼?”一個知道兩家人來歷的看客嗤笑著說道。
“可不是麼?就算不是因為侯爺的身份,對這比你歲數大一輪的長輩,也該有禮數才對吧,我怎麼瞧著他趾高氣揚的呢。”另一個看客也搖頭嘆氣。
這些看客們說什麼對於慕容謹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退讓是因為他一向作風謹慎,從不會在外面張揚,更是約束族人不許在外生事,否則一經發現驅逐出族,按族規處置。
出了酒樓的大門,李氏還在和慕容謹說起王家人來,“王家這些年子孫出仕的人多,難免有些心不齊,都在爭奪自己的利益,讓王老頭有些煩惱。”
慕容謹笑道:“皇帝對他還是有情分的,只要皇帝在他王家就倒不了,但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李氏自然聽懂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事誰也不說好是個什麼情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