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先看了眼老太太,見她點了點頭這才笑著躬身福禮,“謝夫人。”
婉儀二人始終跟著婉瑜的腳步,不多行一步也不多說一句。到讓定國侯夫人微微點頭。
“我看這經書是你抄的,如今抄到什麼經書了?”定國侯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婉瑜,開口問道。
婉瑜微微低頭含笑,“抄過金剛經,心經,如今也是剛開始抄楞嚴經。”
夫人微微點頭,並未再問什麼,轉而和老太太說起話來,“聽說寺裡的齋菜不錯,我家老太太說住上三天,請您吃齋菜呢。”
“老太太,世子過來了,說給您請個安呢。”嬤嬤再次稟報。
婉瑜一聽率先起身準備去暖閣裡避一下的,這舉動讓定國侯夫人看在眼裡,多了幾分讚許之色,首先擺手勸道:“不用避了,長輩們都在呢。”
老太太眸中精光一閃,笑呵呵的點頭,“說的是,孩子們還小呢。讓進來吧,鈺哥該入朝辦事了吧,謀了什麼職位?”
她轉過臉來關切的看著定國侯夫人問道。
夫人抿嘴笑了一下,“他爹給謀了侍衛的缺,讓他自己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晉升御前侍衛。”
宮裡的侍衛最差也是四品官,對於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來說這已經是很高的職位了,且能見世面,學到不少東西,可以說前程遠大。
老太太滿意的點頭,“不錯,孩子要多磨練,男孩子還是要嚴厲一些,不能養嬌了,要頂門立戶呢,不知事可不行,你看我家禮哥琪哥,大小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最苦的時候身上的皮一層一層的褪啊,我看著跟剜心似得,可卻不能說一句勸的話,孩子就靠這股勁撐著呢。”
定國侯夫人不其然的掃了眼婉瑜,見她眉眼溫柔帶笑的和婉儀雲清說說笑笑,溫婉沉靜,這個歲數的孩子真不多見。
她笑著點頭,“可不是這個理麼,他爹說讓他去學學眉高眼低,見見能人,就知道自己該擺在什麼位置了。”
“是啊。”老太太悠然一聲長嘆。
這時世子張鈺進來了,一身雪青色的長袍,腰間束了月白的腰帶,掛了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一個松鶴的荷包,鹿皮的靴子,頭髮用玉冠束髮,看上去精神利索,俊朗不凡。
“老太太,晚輩給您請安了,問三位妹妹好。”張鈺拱手給老太太請安,眼睛朝婉瑜那裡瞄了一眼。
婉瑜領著妹妹們起身,盈盈福禮,“給世子問安。”
張鈺臉微紅,連連擺手,“婉瑜妹妹可別笑我了,就叫我鈺哥哥吧,我和禮哥也是打小的交情了,很不用跟我客氣的。”
婉瑜抿嘴笑了笑卻沒說什麼,轉而讓丫鬟給張鈺上茶,轉過身來說道:“祖母,我去看看廚房上,今兒個就讓伯母在這裡用飯吧,我去讓他們弄幾個好菜去。”
老太太笑著點頭,“好好,你們去吧,你們一群孩子在這裡也坐不住。把你那個桂花圓子給我們上一道來。”
轉過頭像個孩子似得對定國侯夫人笑道:“我孫女做的桂花湯圓可好吃了,他們都不許我多吃,今兒個你來,我又能多吃一碗了。”
夫人捂著嘴呵呵的笑,“在家也是,我家老太太也愛吃甜,怕她吃多了不好,定量給的,老太太總抱怨呢。”
老太太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表情像個老小孩似得,一臉委屈。
婉瑜笑著伸出一根指頭,“祖母你抱怨也沒用,只能吃一碗,多的可不能給。”
“你看看,把我管的多嚴啊。”老太太指著婉瑜撐不住的笑了,婉瑜羞得一跺腳帶著妹妹們跑掉了。
張鈺有些依依不捨的望著婉瑜離開的背影,好久收不回眼神,這一幕落在他娘眼裡,不由得輕輕皺了下眉頭。
老太太看在眼裡,嘴角微翹,閃過一抹譏諷,端起茶壓了一口,臉上依舊笑眯眯的樣。
婉儀跟著婉瑜出了門,“我怎麼瞧著定國侯夫人很嚴肅的樣,比大伯母可顯得厲害多了。”
婉瑜也笑著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母親說定國侯府大房沒有庶子庶女,可見也是個能耐的,不過只有世子一個兒子了。”
婉儀點點頭,沒有在評論,但云清卻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原來她這麼厲害啊。”
婉瑜笑著搖頭道:“這種事也只能背後議論一下,卻沒法學的,她孃家也是很厲害的,兄長據都在朝為官,且在要職上,本人也將侯府搭理的非常好,生了一兒一女,誰也不能說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