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或許還有一個訊息,對於詩雨蝶來說,是一個好訊息,當即,方文遠鄭重道:“就算邪宗沒有圍剿本宗,本宗也會遷移,一切,都是因為你口中所說的黑色火焰!”
馬車中啜泣之聲一頓,而後傳來驚喜的聲音,道:“方師兄的意思是?”
方文遠道:“師妹猜不出來麼?”
詩雨蝶道:“師兄為何不明示?”
兀自一笑,方文遠道:“本宗並未攻破,雖然死傷慘重,卻是大部分已經遷移,不過,這遷移到了何處,我就不得而知了!”
詩雨蝶略有些疑惑,道:“師兄是如何知曉的?對了,師兄為何也留下南國,並沒有隨宗門遷移?”
面色一暗,方文遠心中不由想到嶽禮真人與賽嶽清之死,心頭又是一陣黯然,道:“本宗攻破之時,我就在現場,至於為何不隨之遷移,是因為我的師傅!”
掀開車簾,詩雨蝶走了出來,坐在方文遠的旁邊,道:“賽師叔?這是為何?”
想起當日飛伯宗對嶽禮真人之決絕,方文遠惱怒之餘,也不想再提此事,若非飛伯宗放任嶽禮真人一人在外,也不出手增援,嶽禮真人也不至於落得那般田地。最後,也不會身死道消。
擺擺手,方文遠無意交談下去,驅使著馬車直奔北方而去。
詩雨蝶也沒有再問,她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在這些年,方文遠身上,發生的故事,並不比自己少,並且亦是十分沉痛的,若不然,方文遠的眉宇間,怎會有一抹散不開的哀愁。
心中念頭流轉,方文遠突然想起一件可笑的事情,當初在潛龍峰吸納龍氣十年,自認為肉身修煉到堪比金丹中期,可事後,卻是在金丹修士的手中頻頻受傷。
就連假丹,也能令他身軀受創。回望當年,那個時候受到的坎坷,比較現在而言,似乎都不算什麼!
他的心裡一直在盤算著,往後該何去何從!
首先有三件事必須要做,其一,便是去養屍宗,滅宗!他要讓整個南國都知道,雖然飛伯宗已經不在,但不是什麼人都能打飛伯宗弟子的主意。
其二,去血魔宗拿到那裡的一顆九月,其三,就是蘊煞宗的九月。
可在此之後,方文遠卻不知道該當如何。魏長貴留下訊息,北漠之行,斷然要去。
但聽詩雨蝶之言,天都魔焰已經出世,阻隔了南國出去的道路。南國三面環海,此海絕靈,稱為修士的禁地,該如何是好!
想著想著,便被一陣咳嗽之聲驚醒,看著詩雨蝶慘白的面龐,方文遠略有些憂色,道:“師妹還是到車中休憩,精心調養!以免傷勢不可收拾!”
詩雨蝶要了搖頭,道:“不必了,方才調養半響,卻發現心緒不寧,且體內傷勢複雜,稍有不慎,便。。。。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既然如此,方文遠也不好再勸說,還是加快趕路,早些到達養屍宗,謀取歸元丹!
南國中,已經沒有了金丹修士,方文遠的修為,足可以在此地橫行,這便是他自信的根本。
此番,之為滅宗而去!
。。。。
匆匆三日流逝,方文遠心神一動,暗道:“快到了!”
當日,他放走梁宇等人,其一,是因為詩雨蝶有傷在身,他不變追擊而去,一面詩雨蝶出現意外。其二,他在梁宇等人的身上,已經暗中留有印記,想要找到他們,猶如探囊取物。
他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有心之舉,倒是解決了一件煩心事。不必大費周章的去為詩雨蝶找丹藥,也不必苦苦尋覓養屍宗的位置。
心神中,那本來微弱的感應,逐漸明晰起來。方文遠心知,他此刻的位置,距離梁宇等人的位置,已經不遠了。
故而,方文遠停下馬車,落在一處凡人的城池當中,找到一家客棧,讓詩雨蝶暫時在這裡安歇,而後留下蜃獸保護。
蜃獸雖然不願意,卻在八尾貓的遊說之下,勉強答應。有了蜃獸的保護,詩雨蝶可以說是安全的,雖然蜃獸的修為不高,只有築基中期,但它的隱匿之法,卻是非常獨到的。
方文遠也在這裡停留了幾日,壓制了詩雨蝶身上的傷勢,而後又將自己的修為保持在巔峰。
臨行前,詩雨蝶憑欄而望,神色複雜。咬著嘴唇,心頭祈禱:“方師兄,你一定好活著回來!
他們都死了,現在只有你還在我身邊,千萬不要出事!”
莫名的,詩雨蝶心頭有一種感慨,為什麼所有在患難之時,還在身邊陪伴的人,都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