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和自動離職是不同的。如果同意辭職,李懇可以拿到五六萬元,而自動離職則什麼都沒有。李懇的弟弟李詩,婦產科醫生,,看夠了女人的器官,就辭職了。兩兄弟在一起,就像兩個要好的哥們,李詩從海南出差來廣州,李懇會帶上,好事一起做,壞事一起幹,去桑拿還會同場競技。李懇經常在我們面前吹噓自己的工具如何好用,技巧如何高超、戰鬥力如何強,作戰時間如何“慢人一步”。他總結說,床上一分鐘,床下十年功。有一次李詩來廣州,我們幾個人一起吃飯,李懇又忘乎所以地瞎吹,李詩當面揭露,以正視聽:我哥吹牛,哪有一個小時,前奏都花了四五十分鐘,實質性操作也就四五分鐘,比我的時間還短!從此以後,李懇再也不作自我宣傳了。
斷點 37(2)
李懇個性放蕩不拘,喜歡我行我素,時間觀念差得離譜,平時我們約好時間相聚,你遲到一個小時他也會等著,而且毫無怨言,但你 得有耐性等他兩個小時。有一次我們去外地看車,我和另外一個朋友去接一個做二手車生意的老闆,由於不熟路,來回整整花了兩個小時。我把老闆接回來,他開著空調,和張榮在車廂裡玩撲克,有說有笑的。老闆對他表示歉意,他擺擺手說沒事。
平時打麻將,等李懇是家常便飯的事。每次約時間,我們都故意將時間提前半小時到一個小時,這樣才不用等他那麼久。暑假在他宿舍打麻將,四個人玩,沒有候補隊員,玩了兩三圈,他突然不知去向,我們以為他去墩廁所,但廁所裡沒人,我和羅海濤、肥仔就這麼在那裡傻坐著。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拿著一個飯碗回來,說,爽吧!陳村粉炒得真好吃!這時才知道他去學院外面的大排擋吃炒粉。肥仔罵他,紹哈媽的!你出去吃炒粉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白等了半個多小時。他若無其事地說,你們可以打三角雞嘛!
李懇遞交辭職書一個月,也沒見下文,他估計學院不同意自己辭職,乾脆罷工,不上班。一週後,人事處找他,希望他上班,不要衝動,要慎重行事,他一聽,馬上火了。他用高八度的嗓門說,老子就是當乞丐,睡橋底也決不後悔!處長自討沒趣,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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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點 38
上午馬副廳長召集兩個學校區的校領導開會。教育廳為什麼遲遲不肯組織專家來校進行升格評估,是因為珠江大學從中作梗。珠江大學與我校只有一牆之隔,去年主管教育的副省長來珠江大學開會,他指著我校學生宿舍問珠江大學校領導,那是什麼單位?他得知是一間中專學校,對陪同的有關領導及珠江大學校長說,可以考慮資源整合,把他們並過來,作為珠江大學的一個分院。副省長的一句話,成為學校升格的一個障礙。
副省長口頭指示後,珠江大學的校長多次找省廳領導,希望廳領導能夠從大局出發,將學校讓出來。行業辦學是有許多弊端,以行政手段來辦學,以機關思維來管理學校,學校會變得不倫不類,學校不像學校,機關不像機關,每年的計劃、總結,一年一度的年終考核,學校按機關的步子走。學校以學年來安排工作,卻跟著機關以年度來總結、考核。廳裡有些要求,學校執行起來不是太順。珠江大學有些說法是合理的,但廳領導不可能將這塊肥肉拱手相讓。
馬副廳長首先佈置慶祝教師節的工作,要求兩校將教師節的慶祝活動辦得既熱烈又簡樸。每年9月10日,在家的廳領導都來學校慰問老師,與教師代表座談,並給每位教職工發100元慰問金。每年物價都上漲好幾個百分點,但慰問金十年一貫制。老師對廳裡給多給少慰問金並不看重,只要在自己的節日裡能見到廳領的光輝形象就心滿意足了。廳領導對學校工作的支援、對教師的關心不能用100元來衡量,重要的是領導心繫學校、情牽老師。這就夠了。
馬副廳長將學校升格面臨的問題給於會者作了詳細的介紹,教育廳乃至主管教育的副省長都傾向於將學校合併到珠江大學,辦成珠江大學的法學院,必須將這塊石頭搬走!馬副廳長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他要求學校起草一個東西,上報主管的省委領導。馬副廳長說,他已經利用私人關係,和省委副書記溝通好了。
給副書記的專題請示由我起草,經過教育處萬處長修改後送馬副廳長審閱,最後以廳的名義直接報副書記。過了半個多月,副書記批准了我們的請示。
副書記的批示簡單明瞭,他在我們的請示上,用毛筆寫了三個大字 :我同意!
我們又起草了一份類似的請示,連同副書記的批示呈報給主管副省長。副省長的批示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