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這清章太守是五品,正大一級,叫他也不好對李宏津發作,只好道:“下官辦事一向盡職盡責,李大人不妨先給下官講講這一帶的情況。”
李宏津道:“宋教習果然快人快語,那本官也就直說了,我瓊州清章,地處瓊州柳州交界,是京城北邊門戶重鎮。自打太后娘娘做壽的訊息傳出,就不斷的有匪類向清章一帶湧來。就在昨天,打北邊兒雪桑送來的賀禮,被一夥匪人劫持,本官派人緝拿盜匪,奈何外面盡是匪人放的煙霧,快二十餘個時辰了,也未得出個結果來。幸好宋教習及時趕到,日後就勞宋教習多多費心了。”
宋通達聽罷英眉一皺,頷首道:“李大人客氣了,還煩您給下官尋張清章一帶的地圖來,務必要詳細清晰。”
李宏津一聽有戲,看這宋通達是個實幹派,喜不自勝道:“不急不急,宋教習還未曾來過我清章城吧,我清章城有一吃食,乃是本地特產,旁的地界兒很難見到,我已派人安排酒宴,待會兒一定要嘗上一嘗,才不枉教習來此一遊。”
宋通達見這李宏津剛才還急不可耐,現在又不知怎地轉了性。既然他老人家墳頭兒都失火了還不急,那自己再急也沒有什麼用,便道:“既如此,下官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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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宋通達,李宏津二官在席間各自虛與委蛇,互相阿諛奉承,就說打清章南邊兒走來七八人,近前一看,俱是些孩子,最大的可能還不到十歲。
這些孩子正是攜眾多弟弟妹妹逃命中的小黑子一行人。
“大栓,胖石,守歲,臭毛,二定,來福,翠娃,妮子。”每過十里地,黑子都要心中默默清點一下人頭,生怕哪個貪玩兒,走丟了去。
這些孩子都是些窮苦命,自幼無父無母,湊在一起苟活。也虧得黑子機靈,生生把一群孩子帶大,可這苦依然沒少吃。
不過最近有了好轉,本該面黃肌瘦的他們,現在各個紅光滿面,想是消了那幾個富家子弟的髒。雖然是趕了幾天的路,可孩子們精力充沛,腳力也足,並不比那缺乏活動的成人慢了多少。
“我們再行快些,據剛才那樵夫大叔說還有十里地我們就能到了這附近最大的清章城了。”黑子道。
扎著兩個羊角辮兒的小女孩兒抱怨道:“黑哥,我累的不行了,咱們慢些吧,我看那些壞人不會追來了。”
黑子見小女孩兒真的很累,好像小腳已經抬不起來了,畢竟年少,耐力不足,於是道:“嗯,好吧,胖石,守歲,二定,來福,你們四個帶著翠娃,妮子在這路旁休息吧,別惹事,凡事小心些,我和大栓去附近找些水來喝。”
見眾人點頭,黑子一看大栓,大栓心領神會,把身上的包袱摘下,拿出了些餅皮,又從一個油包裡取出些醬肉之類,分給眾弟妹。
“你們快些吃吧,待得我們尋水回來,我們趕緊上路,太陽西斜,估摸著要入夜了。”
從前,這些孩子未曾有過如此待遇,饒是這兩天頓頓吃肉,仍是不覺得煩膩,抓起了手中的燒餅,配著醬肉大嚼起來。
這些孩子都很淳樸,向來以黑子為首,是以那筆贓款都交由黑子掌管。
也是黑子懂事,他做慣了偷兒,深知財不外露,若是身上錢財露了白,定叫歹人盯上,到時是偷是搶就不好說了。他們都是小孩兒,若真碰上了窮兇極惡之輩,那必遭毒手。
黑子和大栓身體極好,兩人順著小道而行,畢竟大道旁多林木而少住戶,只因路上往來行人眾多,人多便形形色色,雜亂不堪,說不上就碰到一夥兒強盜將家中洗劫。而小道多通縣鎮山村,村民質樸些,水也好找。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二人見到一條小溪,這小溪與一村比鄰,溪水清澈見底,偶有游魚嬉戲其間。
二人見罷心中高興,衝跑了兩步,一下兒就趴在了溪邊,將頭伸到水中大口的喝了起來,待得喝了個飽,又拿出腰間別著的四個水壺,“咕咚咕咚”灌起了水。
“大栓,你聽,可是有什麼人在這兒說話?我們過去看看,正好上前問問此距清章城還有多遠的腳程。”正在二人擰上壺蓋,意欲離開時,從溪旁樹林中隱約傳來了對話聲。
隨著二人接近,那對話聲音越來越大,黑子,大栓二人也聽得越發清楚了。這對話聲有時是一個兩個在爭吵,有時又似很多人七嘴八舌在議論,看來該是有很多人聚集在此。
大栓聽到此處樹林竟有這麼多人,心中害怕,對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