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打出一把真氣來,這真氣去勢甚威,看其氣魄,彷彿就要以掌風之力,將向憶航一舉化為齏粉。
可那向雅靜畢竟是良善之輩,她打出這道真氣後,也是一直緊緊觀察,生怕萬一自己想的情況沒有發生,也好及時將真氣停住,收歸體內,以免傷得了面前無辜之人。
果不其然,向雅靜最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股純淨浩然的真氣陡一接觸到向憶航的身上,驀地便在他表皮外光芒一閃,隨後一股腦兒的鑽進向憶航的面板裡,無論向雅靜如何探查,也是了無影蹤了。
向雅靜見此,忽而長吐一口氣道:“這便沒錯了,可你出生之時合該有一塊玉佩相隨。”說著手掌一翻,掌心中多出一塊玉佩來,這塊玉佩雕工極其細潤,成色質地都非常好,而這玉佩之上,竟而還被雕出一隻栩栩如生的蟬來。
“這塊玉佩,你可曾見過麼?”向雅靜將玉佩遞給向憶航,嘴上問道。
向憶航看了看玉佩,直接搖搖頭道:“沒有見過。”接著卻是小嘴一咧道:“我要是能有這麼一塊漂亮的玉佩,早就賣到當鋪去啦,恐怕,能換不少銀錢呢吧?!”
向雅靜聞言臉色一變,忙一把將玉佩抄了回來,再一晃,那玉佩便憑空消失了,她口上也不饒了向憶航:“你當這玉佩是那凡物嗎?”說到此,向雅靜突然轉念一想,若是尋常人家見了這玉佩,定然當它是天降橫財,若我是那掌櫃的和老闆娘,既然自己留之不住,便合該將其典當於當鋪,換作銀錢給日常填補些花銷才是最實在。
沒想到,這還真叫向雅靜猜著了,想當日小六子,也就是如今的向憶航還是襁褓的嬰兒,便不知被誰遺棄在了京城的小酒樓,晏陽樓門口,隨之伴在他身邊的,還有兩本書和一個玉佩,那兩本書由掌櫃的隨意翻看了幾下,只覺是一本志怪類不入流的雜書,便又揣回了他的嬰兒籃中,而那塊玉佩卻是叫他二人有了歹心,直想將玉佩據為己有。
可他二人轉念一想,若是有朝一日,這孩子的生父生母尋來,發現玉佩不見,再一番找尋,被他們抓個現行,反倒不美,不若將它給賣了,這才更加實惠。
於是,二人一合計,便將這塊玉佩賣給了京城一家當鋪。而這玉佩也未有就此打住,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它幾經輾轉,最終落於懂玉識玉也好玩兒玉的行家裡手——京城第一玉器店張家手中,被張家家主賜給了自己的小兒子張鳴佩戴,可又因那張鳴遭了劫,不僅是玉佩,連帶著一身的財物都被一群小乞丐摸走了,而那小乞丐,便是當年京城的氣兒頭目,小黑子,亦是今日往日記憶重歸的萬年老怪——聞易。
這其中九曲轉折,她向雅靜可是不知道,此時只是冷哼一聲道:“你且洗耳聽來,好叫你小子長長見識。”
向雅靜清了清嗓子,一雙妙目瞟向向憶航,吐氣如蘭道:“在那上古之時……”
“又是上古之時?!”正準備在一旁仔細聆聽的向憶航突然聽到這個向雅靜不到一個時辰便說過好多次的詞,不禁失言打了岔,可那向雅靜卻是好涵養,只是遐邇一笑道:“你還當我等有多麼年輕麼?告訴你吧,你蓮姨我,現今已活在這世間兩萬餘年了。”
向憶航不聽則已,這一聽卻是寒毛炸起,忽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兩萬多年?你是妖怪嗎?”
向雅靜終是有些不悅道:“你未入仙途,不知這些神奇,我不是什麼妖怪之物,若要算起來,反倒與你那日在酒樓之中所遇到的那些人相似,同是仙家一流。”
向憶航雙眼圓睜,結巴道:“蓮……蓮姨,你……也是那仙人?”
向雅靜給了他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一揮手道:“你先坐下,接著聽我給你講。”
向憶航勉強穩住心神,坐了下來,可這心中卻仍是洋溢著一副“高攀”了的喜悅心情,就好像從今日開始,他昔日的小六子,今天的向憶航,就要飛黃騰達,一躍升天了一般。他那眉宇之間與生俱來的愁苦之象,也是淡去了好多,微皺的雙眉,也漸漸舒展開了。
向雅靜活到這般歲數,向憶航的心理活動,她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也只是笑笑接道:“上古之時,我卻還未有出聲,聽家中長輩言及,我們家族,每當有直系血脈出世之時,都要繼承一件神奇的寶貝,這寶貝在當時來說便是一流的,而在現在修仙者口中,卻是稱作‘古寶’。”
“這件寶貝便是這塊玉佩,聽家父說,這玉佩乃是當年一個鄔姓大能所做,天下間共有兩塊兒,一雄一雌,雄的他常伴於身邊,而那塊兒雌的,卻是叫他送與了我們向家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