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人了,怎的還會怕水呢?說出來也不怕叫大夥兒笑話!”
此言一出,那大漢本就漲紅的臉頰更見透亮,偶有豬肝之色現於麵皮,他牙關緊咬,心道:不能叫這小子再這般作威作福了!
說時遲那時快,想及此,大漢驀地雙腳一蹬,碩大的身軀頃刻間便躍了起來,直朝向憶航而去。
若在往常,他向憶航早該叫嚷著跑開了,可如今的他已是今非昔比,自打大漢一起身,觀其身體流線,肌肉動靜,便可知他這一躍,力道盡時合該落於何處。向憶航看的清楚,自是有恃無恐的動也不動,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看著眼中越變越大的黑色身影。
果不其然,那大漢躍到一半,正在當空,忽覺力氣一失,那一蹬之力早已用盡,四下一看,只見自己所處當空之下沒有一塊以供自己落腳的石頭,頓時著了慌,手腳一陣凌亂,這一下兒可遭了秧,再看那大漢,在空中的身子再也把持不住,腦袋一歪,便朝河中倒去。
向憶航得見那大漢姿勢不佳,竟是大頭衝下往那瀑布下的河流中栽去,立馬“咯咯”一樂,抻頭朝大漢墜河的地方張望起來。
片刻,周圍只有那巨大如狂龍一般的瀑布打在池底的轟鳴聲,那大漢,卻是再也未有出聲兒了。
向憶航不覺有些著急了,那大漢不會游泳,若是叫那大漢在此送了命,那他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向憶航想到這兒,急忙清了清嗓子,腹中丹田使力,一道真氣送入喉中,吐氣開聲道:“毛叔叔!毛文殛!你在哪兒啊?”
“毛叔叔,你還好嗎?”
“毛文殛,你回話啊!你在什麼地方啊?”
這大漢,正是當日與卓廣安一場鬥獸的毛文殛!
向憶航一邊說著,一邊踮起腳尖,真氣流轉間穿梭於各塊大石之上,一雙眼睛積聚目力,向水中猛瞧,以圖尋到落水的毛文殛的身子。
只找上了好一會兒,都未有看見毛文殛的影子,便連塊兒他身上的布料都沒有找到。向憶航有些慌神兒,心覺自己捅了大簍子,正要往住處返回,欲要找些幫手一起打牢毛文殛。
可就在這時,只聽“咔嚓”一陣巨響,向憶航面前的河水閃過一道藍光,從那藍光裡冒出一個龐然大物來,那物長有四蹄如象,身壯如吞鯨,頭大如牛,尾粗如蟒,身披青甲,張口間雷聲滾滾,蹄動時電閃雷鳴,正是白衣之人口中提到的,老毛畜養的靈獸——奔雷獸!
奔雷獸的背上,正坐著毛文殛,只聽毛文殛高聲叫嚷道:“哭喪個什麼勁兒?臭小子,你當老子淹死了嗎?”
向憶航見那毛文殛仍是中氣十足,生龍活虎的現在自己眼前,心中頓時鬆下一口氣:萬幸沒事!可嘴上卻是半點兒關心也無,只見他乍一見了奔雷獸,趕緊退上幾步,再次跳到緊挨著瀑布的一塊大石上,對著毛文殛回道:“那又如何?毛叔叔你卻總是耍賴!靠得靈獸不是英雄所為!”
毛文殛聲嘶如雷道:“什麼狗屁英雄,老子是獸修,又不是那體修,靈脩,劍修!你們修的是心眼通,他心知,人劍合一!老子修的可是靈獸真知!你們有法寶,飛劍,法訣,靈符!老子可只有這一隻小雷!怎的,你用你向家那狗屁勞什子輕身訣便可出入這般巨大的瀑布練功,如履平地,老子就不許叫親愛的小雷出來幫我走上這一遭了嗎?”
向憶航聽罷毛文殛此言,直覺背後寒毛直豎,趕忙開口道:“小雷便小雷,還什麼親愛的,臊死人了啊,哈哈!”
“有何害臊的?我與小雷相依為命近萬載,叫聲親愛的又惹著誰來?你小子莫要給老子打哈哈,且看老子現在就擒你出來!”毛文殛說完,也不待向憶航反應,一拍座下斗大的獸頭,那奔雷獸心領神會,在空中一個翻身,立馬馱著毛文殛往向憶航撲來。
這奔雷獸本是洪荒異種,速度極快,最善奔襲,更能御使少許雷電之力,端的是一種極其強橫的靈獸了。
毛文殛見自家的靈獸厲害,只一提一縱,一個瞬間便拉近了二者的距離,一時心頭高興道:“小子,快將老子的靈獸袋還來!老子還要靠著它給小雷抓吃食吶!”
向憶航靠著靈巧的身段兒,躲開了奔雷獸這一撲,可那奔雷獸迅如閃電,立時就再次就纏上來,二人一強攻一閃躲,就在這瀑布之下,伴著瀑布垂落的轟雷之聲交起手來。
“你小子跑的倒跟那土裡的泥鰍似的,不過你莫要大意,看老子擒了你小子,再來搜你的身,不怕你不給老子的靈獸袋!”毛文殛口頭是一股志在必得的架勢,可嘴角卻是一直含著笑容,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