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道法自然,而歸根結底,卻是人法自然,人乃自然之本,人道即天道,是以經人事可歷天命,道即在此。”
二人互為補充,完後相視一笑,又你一言我一語論起道來,直至日頭偏西,大殿中已是多了一個蒲團,二人盤腿坐於其上,聊的不亦樂乎。
正這時,永平真人忽而表情一變,聲音戛然而止,舉頭望天,對面黑子好像也是心有所感,嘆了口氣道:“不周老哥,可是那接引神光已經到了?”
永平真人緩緩點頭道:“老弟,老哥就先走一步了,日後這青牛山便是你的道場了,若有何難解之事儘管回觀中躲避,莫要逞強,只要不是那四大道派,其餘的小貓小狗都實難破陣進山。”
黑子雖是心中不捨,可也知這飛昇之事非是兒戲,不敢耽擱,當下便應了永平真人一聲兒,率先走出大殿,立於觀中央的院子裡。
永平真人也隨之而出,他前腳剛邁出大殿,本是漆黑的夜空立時明亮萬分,一陣強光從天空上打來,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照的有如白晝一般。
這陣強光陡一照到永平真人,立刻便包裹住他,把他就這麼憑空託了起來,慢慢向天上而去。
永平真人只覺周身傳來一陣溫暖,金光罩體後,不住的往自己身子裡鑽,進入身體後化作一股金色清流,在體內不停遊走,遊遍了四肢百骸,最後歸於腹內氣海,將丹田中的仙元力都映的金黃,直叫他永平老道舒服的哼出聲來。
突然間,永平真人的五官開始扭曲起來,臉上“吱嘎”直響,就好像骨頭斷裂一樣兒“嘎嘣嘎嘣”,聽來十分刺耳,百抓撓心也似。
再看他身上的面板,也一寸一寸的開始剝落,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一切就都停止了,此時的永平真人卻有如新生兒,脫胎換骨,那面板泛著光澤,滑膩無比,渾身皺紋盡去,肌膚彈性十足,臉色紅潤,這時在下面觀看的黑子才知:原來這接引神光還有此功效,可叫飛昇之人有一次重塑身體形貌的機會!
黑子雖有千言萬語,此刻卻是有口難言,他張了半天嘴,終是在永平真人徹底飛入雲端之前喊出兩個字來:“保重!”
黑子話音剛落,只見天空中放出光芒的祥雲彷彿一張大口,“啊嗚”一下便吞掉了永平真人,之後“呼”的一聲,便四散開來,消失在天際,一點兒痕跡也未有留下,就好像它從未出現過似的。
黑子仍一動不動的仰望著又重歸死寂的夜空,喟然長嘆道:“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周老哥你此番也去了上界,這人間還真是了無牽掛,我從此孑然一身了!”
黑子嘴裡不住唸叨,忽而苦笑一聲:“天道啊天道,萬年前我因你而死,萬年後我又因你而生,你不知隱在何處,只叫我一直向你奔跑,費勁心力,嚐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黑子好像因永平真人的走,心頭許是有那幾分落寞之情,一時悲從中來,頹然坐倒在地,自嘲道:“道心不穩,又求得什麼道來?”
說到此,黑子雙目微微發紅,也不知是因永平真人離去而感傷,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黑子不停的嘀咕著些亂七八糟的事物,情緒越見低靡,眼中血絲暴起,雙目充血,真有些嚇人。
他站起身,魂不守舍,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雙腿猛地一軟,一個踉蹌又趴倒在地,將膝蓋與胳膊也蹭破了皮。
饒是如此,黑子仍就恍若未決,不知疼痛般又要勉力掙扎著站起來,可這回連胳膊也不聽使喚了,剛雙手拄在青磚之上,使勁一撐,“撲通”一聲又失敗了,這回不止是身上,黑子以臉搶地,額頭“咚”的一下磕到地磚上,碰出了血來。
不旋即,黑子突然顫抖起來,丹田內的仙元力洶湧澎湃,再無人指使,竟從他的氣海噴薄而出,將周圍的靈氣攪亂,形成一陣亂流,圍著黑子不停旋轉,此時的黑子,就好像一個黑洞,凡是經過的物什,無論大小,都會被其身周的真氣吸引絞碎,甚為詭異。
黑子不知從何時起,就失去了知覺,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六識早已不在,真氣散亂不堪,竟又有走火入魔的徵兆!
“不論你這身子裡住著多老的老怪,外面披著的到底還是一副年輕的皮囊啊!欲速則不達,像你這般修煉,毫無根基不說,竟敢拿仙靈之氣修煉,還連跳了三階,不走火入魔才真叫怪了!”正在這危急的時刻,從黑子胸口衣服內傳來一股清流,這清流好似玉液瓊漿,順著面板滲進黑子體內,替黑子梳理走岔的真氣,又有一股衝上黑子頭部,黑子只覺渾身一涼,立時驚醒,一個機靈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