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對北堂凌顫聲求道:“這次不是我……不是我……啊……”
她解釋的話語,尚未成言,便見北堂凌眸光一凜,手起劍落。
隨著他手中長劍劍斷落地,她的左臉瞬時湧上一陣火火辣的疼意!
“我的臉……”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沈凝雪聲音淒厲的捂住自己的受傷的臉,卻止不住鮮血自指尖流出,沈凝雪雙眸大睜,想到自己的臉毀了,她心中一陣冰涼!
“還不夠!”
北堂凌從來都是冷情冷心之人,他的心只對一個人熱,此刻面對驚慌失措的沈凝雪,他邪佞一笑,沒有絲毫同情之心的再次在她右臉上劃了一個大大的叉!
“啊——”
若說左臉被刺,沈凝雪是驚慌失措,那麼現在右臉也被毀了,她的心裡便已然是萬念俱灰!
美麗的瞳眸之中,有震驚,有心痛,有不甘,還有深深的恐懼……怔怔的,攤開自己的雙手,看著滿手的血跡,知一切都毀了,她好似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生命力一般,眼白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王爺!”
不忍去看沈凝雪血流如注的面龐,藍毅沉聲說道:“此時怨不得她,是屬下……”
“閉嘴!”
聲音冷到極致,彷彿那極寒之地,早已凍了多年的寒冰,北堂凌伸手撫著自己頭痛欲裂的鬢角,目光狠戾且陰冷的轉身睇著藍毅:“藍毅,你可還記得向俊是何下場?!”
聞言,藍毅心下一冷,沉聲道:“屬下死罪!”
“你當然是死罪!”
握劍的手,倏地一揚,直指藍毅俊朗的左臉,北堂凌聲音冷冽道:“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從來都是惟命是從,但是今次,在燕國你自作主張放了沈凝雪,這是罪一,你幫她跟皇上牽線,這是罪二,你今夜讓她上了本王的床,這是罪三,三罪之中,任何一條,本王都能要了你的命!”
“屬下甘願領死!”
藍毅閉了閉眼,伸手握住眼前自己用來殺敵無數的長劍利刃,咬牙朝著自己的脖頸逼近。
然,就在他用力將長劍劃開自己喉嚨的時候,北堂凌卻眸光一閃,直接將長劍抽走。
利刃劃過皮肉的悶聲傳來,藍毅眉宇緊皺,抬眸看向自家主子。
就在他抬頭之際,北堂凌鳳眸微眯,手起劍舞,直接在他臉上劃傷了一個大大的叉!
俊臉上,利刃劃過的痛,襲上心頭,藍毅卻還是緊皺了下眉宇,便滿是感激的福下身來:“屬下謝王爺不殺之恩!”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會兒出去,自己去領五十大板!”
或是酒精的作用,北堂凌的頭疼的越來越厲害,滿是厭惡的掃了眼地上的沈凝雪,他嗤笑著說道:“將她與本王拖出去,送去最髒最亂的地方,本王要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屬下遵命!”
藍毅承認,他曾對沈凝雪動過惻隱之心,但是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對沈凝暄的不滿。
對沈凝雪,並無男女私情!
正因如此,在北堂凌下令之後,他不敢在多說什麼,徑自從睡榻上取了薄被,緊蹙眉頭將沈凝雪裹起,而後快速帶離北堂凌的寢帳!
待兩人一走,北堂凌手中長劍啪的一聲落了地!
在原地怔立許久,他怔怔後退兩步,跌落在身後的睡榻上!
頭痛欲裂的躺下身來,將雙腿緩緩蜷縮到胸前,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是沈凝暄清麗的容顏,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一顰一笑,還有她說要利用他時,清冷淡漠的神情,統統的,全部都是她……
若是一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深至如此,那麼有些事情,他便該重新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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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穿過雲朵,灑落臥龍山巔。
燕國大帳中。
沈凝暄轉醒之時,獨孤宸早已悄然離去。
一夜好眠的她,一早起來,精神轉好,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洗漱過後,她便坐在梳妝檯前,靜等著青兒與自己梳妝。
帳內,靜謐一片。
自銅鏡中看著身後為自己梳妝的青兒,見她一直緊蹙著眉頭,她不禁也跟著蹙眉問道:“青兒,在想什麼?”
青兒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沈凝暄,不禁有些躊躇的說道:“奴婢在想的事情,若是說出來,王妃該不高興了!”眸光盈盈的看著青兒,沈凝暄蹙起的眉心,漸漸舒緩:“你還沒說,怎知我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