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珍兒低眉斂目,冷冷看著這一幕,而沈洪濤雖然與沈凝暄不甚親近,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被人說的如此不堪,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倒是身為當事人的沈凝暄,在聽了齊太后的話時,眸華微動,卻不曾言語。
一切只因,她此刻可以明顯感覺到獨孤蕭逸身上霎然轉冷的氣息。
“青龍白虎!”
緩緩的閉上雙眼,再次睜眼時,獨孤蕭逸的眼底,盡是失望之色,緊緊握著沈凝暄的纖手,他睨了齊太后一眼,薄唇中幽幽吐字:“送太后回帳!”
“是!”
“是!”
只轉身之間,原本在帳外的青龍白虎,便已然飄然進入寢帳,一左一右站在齊太后身側:“太后娘娘,請!”
“你們……”
看著一左一右的兩個冷麵人,齊太后心中一窒,旋即氣急敗壞的指著沈凝暄,對獨孤蕭逸咆哮道:“逸兒,你居然為了這個不清不白的女人,對哀家如此?”
“母后!”
獨孤蕭逸臉色一沉,卻是笑著,娓娓說道:“她是兒臣心愛的女兒,在兒臣眼裡,她冰清玉潔!”
“冰清玉潔?!”
聽了獨孤蕭逸的話,齊太后嗤笑一聲,怒吼道:“她不但不清不白,和蛇蠍心腸,你這孩子,到底被她灌了什麼**湯,居然如此糊塗……”
“皇嫂!”
終是忍無可忍,再也聽不下去了,獨孤珍兒猛地抬起頭來,緊擰著黛眉,一臉不置信的看向齊太后:“您真的是我從小到大認識的那個溫柔可親的皇嫂嗎?如今的您,怎麼可以變得如此刻薄?”
忽見獨孤珍兒,齊太后心神猛地一震!
口中尚未說完的話,一下子鯁在喉間,她輕咂了咂嘴,凝著獨孤珍兒熟悉而柔美的眉眼,半晌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珍兒?!”
“是我!”
與齊太后四目相交,獨孤珍兒上前兩步,微微揚著頭,輕聲說道:“珍兒不知皇嫂口中所說,皇后不清不白,蛇蠍心腸到底是從哪裡聽來
的,但是現在珍兒要替她說一句公道話!她……在嫁給逸兒之前,一直都是處子之身,一直都是冰清玉潔!”
“珍兒……”
看著自己從小當女兒一般疼大的獨孤珍兒,一臉凝重的替沈凝暄說著話,齊太后心中滋味莫名!
心裡緊繃的弦,啪的一聲斷裂開來,她苦澀的後退了一步:“你隨哀家到哀家的寢帳來,哀家有話要單獨與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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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獨孤珍兒的出面,齊太后沒有再為難沈凝暄,只是在淡淡的看了眼獨孤蕭逸之後,帶著獨孤珍兒一起回了自己的寢帳。
隨著她們兩人一走,獨孤蕭逸安撫沈凝暄片刻,便也直道有事,先去了中軍大帳。
一時間,寢帳內便只剩下沈洪濤和沈凝暄父女二人。
靜默片刻,見沈洪濤一直不曾出聲,沈凝暄淡淡垂眸,有些疲憊的重新躺回睡榻上,涼涼問道:“父親義無反顧的投靠了齊氏一族,可曾想過女兒的處境?又可曾想過相府裡的姨娘和小妹?”
她想知道,對於沈洪濤這個男人而言,他的妻女,到底算是什麼?!
因她的問題,寢帳內再次陷入一陣靜寂。
許久之後,沈洪濤方才語氣微沉道:“曾經,為父離開京城時,也曾想過你們,但是形勢所迫,這一次可能是為父最後的機會了!”
聞言,沈凝暄心下微涼,冷冷苦笑!
機會!
機會!
在他的眼裡,榮華富貴和權勢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妻女,全都是可以犧牲的。
“暄兒!”
看見沈凝暄臉上的冷笑,沈洪濤眉宇緊皺著,語氣裡絲毫不掩自責之色:“為父知道,你心中對為父有怨,但是現在,這裡只有我們父女兩人了,所謂一榮俱榮,既然你不遠千里而來,我們父女日後便相依為命吧!你千萬要聽為父的話,不要和太后起衝突……”
相依為命?!
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沈凝暄微微抬眸。
雙瞳之中,是深深的失望之色,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語氣低啞的對沈洪濤說道:“女兒此行,有新越攝政王相隨,父親不想知道,姐姐現在過的如何嗎?”
聞言,沈洪濤心神一怔!
靜默片刻,他沉著嗓子問道:“她……”
“她就快死了!”
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