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獨孤宸下了早朝,在用膳之後,剛要前往御書房,卻見榮海拿著一封密信進來。
“皇上!”
將密信呈給獨孤宸,榮海輕聲說道:“是前線的密報!”
“月凌雲的密報,不是早朝上已經看過了嗎?”
滿是狐疑的看著榮海,獨孤宸伸手接過榮海手裡的密信,將之徐徐開啟。
入目,龍飛鳳舞的字跡,是他十分熟悉的。
待他看過信上的內容後,卻忍不住輕嗤一笑!
見他如此,榮海不禁輕聲問道:“皇上,可是前線發生了什麼大事?”
獨孤宸冷笑,將信件丟在桌上,淡聲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前陣子盛傳的齊王要迎娶金燕子一事為真罷了!”
榮海聞言,老眉一皺,伸手取了信件,仔仔細細的看過,方才顫聲說道:“這……這是齊王殿下的親筆啊!”
“是他的親筆沒錯!”
獨孤宸垂眸,端了桌上的熱茶淺啜一口,笑的有些涼:“榮海,你說齊王兄是不是太過分,在皇后面前,他處處都是好人,朕哪裡哪裡都是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人,如今皇后是他的了,還懷著他的孩子,他要娶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居然還讓我瞞著皇后!”
“呃……”面對獨孤宸的一痛牢***,榮海咂了咂嘴,本想著此事不予置評,不過他到底還是跟了獨孤宸多年,打從心裡為他抱屈:“齊王殿下確實過分了,皇上您受委屈了!”
“呵……”
見榮海也為自己抱屈,獨孤宸不禁微微失笑:“還是榮海你跟朕一條心啊!”
聞言,榮海眼底含笑。
“皇上是奴才的天!”
聽聞榮海所言,獨孤宸俊美的臉上,不復平素冷峻,溫溫潤潤,如水一般,心思微轉了轉,他施施然站起身來:“備輦吧,朕要上西山行宮!”
“皇上要去見皇后娘娘?”
榮海一怔,一臉不解的看著獨孤宸。
自從上次元妃一時後,這都過去好多天了,獨孤宸除了每日都要聽山上的訊息,知沈凝暄過的舒心愜意,幾乎從來不曾主動提及過她,現在他收到齊王密信,若想真的替他遮掩,不是該安安穩穩的待著,裝作不知嗎?!
獨孤宸清冷一笑,抬步向外:“北堂凌在西山行宮,齊王即將另娶的訊息,即便朕不說,皇后也一定會知道的。”
“可是……”
榮海想了想,狐疑出聲:“以皇后娘娘的性格,若她真的知道此事,必定大動干戈,可是最近幾日皇后娘娘作息如常,每日不是在描紅,就是在看書刺繡什麼的……”
“刺繡?”
獨孤宸抬眸,心神微震的看向榮海。
“呃……”
榮海見狀,忙道:“有在外面的伺候的丫頭,進去送膳時,偶然見過一回!”
聞言,獨孤宸心思一沉,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皇上?”
見獨孤宸如此,榮海心下一驚:“您怎麼了?”
“皇后繡的是什麼?孩子的衣裳?”擱在腿上的手,驀地緊握成拳,獨孤宸問話的聲音微冷。
榮海想了想,道:“說是一朵美輪美奐的牡丹……”
隨著他的話,獨孤宸的臉色越發陰沉了些,他的話也就半路沒了聲兒。
“牡丹啊!”
獨孤宸多麼希望,榮海回他說,皇后繡的全是給小孩子的準備的貼身衣物,可是牡丹……是牡丹啊!
沈凝暄入宮多年,從來都只精心鑽研藥草,除此之外無非就死練字描紅,何時精心於刺繡過?!
沒有!
從來都沒有!
心中思緒百轉千回,獨孤宸抬眸向外,看著窗臺的落雪,最後有些苦澀的勾起了薄唇。
這這一刻,他的心彷彿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難受的厲害!
“皇上?”
見獨孤宸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榮海不禁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還去西山行宮嗎?”
“不去了!”
獨孤宸輕搖了搖頭,輕嘆道:“備文房四寶!”
人,已經不是那個人,再去西山又有何用?!
沈凝暄這個女人,真心夠狠!
不管他為她做了多少,得不到她的心也就罷了,卻依舊留不住她的人。
早知道如此,當年在她自請廢后時,他就該直接掐死她,也省的後面自己愛上她,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