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若參與到燕國政事之中,難免落人口實,但是我卻不然,我是燕國人,還是堂堂的獨孤一族……”
“你可是忘了?”
蹙眉嗔怪著看了獨孤宸一眼,沈凝暄垂眸看了眼邊上的茶壺,親自動手倒了三杯熱茶,這才幽幽說道:“你如今是個死人!”
語落,她微抬眸華,深凝著已然行至自己身前的獨孤宸,抬手將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面前:“夏洛鴻可以猜測到你的身份,別人也一定可以,日子久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倘若你的真實身份被人挖出,皇上便會背上欺世盜名,矇騙天下子民的罪過,到時候君威何在?民心何從?此事的後果比之北堂凌參與燕國內政,其掀起的風波只會大不會小!”
聞言,獨孤宸深幽的瞳仁,霎那間便是一陣收縮。
手中的茶盞,明明透著茶水的熱度,但是在這一刻,他卻覺得有些冷。
由內而外,連骨頭縫裡都透著冷意!
“暄兒!”
終是,在沉寂許久後,忍不住出聲喊著沈凝暄,獨孤宸微揚著頭,一臉凝重道:“你說的都對,但是對付夏家,你區區一介女流……”
“區區一介女流又如何?”
對獨孤宸的話,十分有意見,沈凝暄斜睨獨孤宸一眼,冷冰冰的翻著舊賬:“你忘了,昨夜我們是怎麼脫身的?還是忘了,在楚陽時自己是如何逃過北堂凌圍剿的?”
“呃……”
獨孤宸臉色一僵,有些恨恨的看向邊上的北堂凌。
北堂凌見狀,不由苦笑著打著哈哈:“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就不用再提了,依兒她是位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反正我是打從心底裡服了!”
往日不堪回首,當年在楚陽,他也沒撈到好果子吃好不好?!
聽到北堂凌的話,獨孤宸的臉色,到底緩和了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他卻仍舊對北堂凌冷哼一聲,轉頭看著沈凝暄:“昨夜之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歸根結底,我是想要幫你!”
“我知道!”
沈凝暄微微頷首,面色澹靜的看著獨孤宸:“方才我已經跟北堂凌說過了,現在把話稍微改一改,再與你說一遍,日後你在宮中,只要處理好政務就好,關於夏家的一切,都由我來做主!昨夜之事,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暄兒!”
獨孤宸微眯了眯眼,深凝著沈凝暄剛要言語,卻聽沈凝暄淡聲說道:“本宮……是你的皇嫂!”
沈凝暄的一句皇嫂,讓獨孤宸的心,忍不住瞬間揪緊。
“皇嫂……”
短短兩字,卻在心中百轉千回,費盡力氣才得意出口,獨孤宸眸色微暗了暗,無奈聲道:“既是如此,我一切都按照你的指示行事便是!”
既然,她成竹在胸,他聽她的又何妨?!
其實,沈凝暄想自立的想法,他心中完全理解。
畢竟,在這個世上,她選擇依靠的那個人是他的皇兄,即是如此,在他皇兄昏睡之時,她不想依靠他,而是要自己站起來,也在情理之中。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在當初她身中魅酥,他卻為了江山,放任她和他的皇兄離開之時,一切便已經註定了!
沈凝暄知道,自己拒絕獨孤宸的幫助,就如她不久前警告北堂凌不得參與燕國內政時一樣,顯得有些不通情理,但是這一次,她必須要獨自面對。
是以,此刻,即便她知道,獨孤宸的心情不會太好,卻只得視而不見,只是輕垂了眼瞼,取了方才北堂凌拿來的書信,轉手便遞給了他:“這是夏洛鴻的家書你差人秘密送往夏家吧!”
看到沈凝暄手裡的書信,獨孤宸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薄唇輕勾著,伸手接過書信,他對沈凝暄輕聲說道:“我現在立即便去!”
“還有!”
眼看著獨孤宸轉身就走,沈凝暄不由再次出聲:“明日一早,早朝之時,你便可下撥夏家軍需,準夏正通在以重金招兵十萬!”
聞言,獨孤宸再次轉身,深凝著沈凝暄問道:“得了這筆軍需,夏家就等於如虎添翼,即便花家賣給夏家的兵器有瑕疵,經過招兵買馬,夏家的實力還是會有多提升,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一發不可收拾……”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淡淡一笑,沈凝暄沉了沉眸色,斂眸起身,對獨孤宸說道:“現在除了書信和軍需一事,我還要再見一個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