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圓圓以前給我講的故事。”鳳玥的聲音在高小圓的身旁響起,“我怕會忘了這些故事,便都用筆記了下來。”
“可是……有些故事是你還是蛋的時候講的啊。”她看了看開頭幾篇的文字道,而那些字歪扭得厲害,就像是初生兒剛開始學寫字般。難道說他——
“圓圓難道忘了嗎?就算那時候我還未出世,可是圓圓說的一字一句,我卻都是能夠聽到的!”那時候,他提早出世,好怕會找不到她。在那段時間裡,他拼命地學寫字,把她曾經講過的故事,一字一字地寫下來,然後讓赤玦去找了聲音與她相似之人,念著這些故事,他才能安然入睡。
以至於這成為了後來的一種習慣,每次在這宮裡,他都要靠旁人講著這些故事,才能安然入睡,幻想著她就在他的身邊。
高小圓啞然,又翻到了冊子的最後,卻並未看到她當日在天牢中給他講的《三國演義》,不由地問道,“那三國的故事呢?是不是我那時候說的太快了,你沒記住?”
“記著,只是這個故事,卻是不能讓旁人知道的。”因為故事中有太多的行軍佈陣的巧思,鳳玥又豈會寫在紙上,讓旁人一窺而知。
高小圓一聽,覺得也是。可惜她腦子裡這種偏軍事類的東西知道的實在有限,能教小鳳凰的就更有限了。
突然間,外頭傳來了稟告聲,卻是一位叫宋公公的太監求見。鳳玥倒是沒有避嫌,而是讓高小圓呆在一旁,至始至終沒讓她離了自個兒的視線。
宋公公一進屋子,在看到了這玩室中還有他人時,不覺楞了一下,又在心中暗自責怪門口的太監怎麼事先也不提醒一下。
一時之間,宋公公猶豫地看著高小圓,遲遲沒有開口。
鳳玥淡淡道,“有什麼要說的便說,圓圓不是外人。”
宋公公心中一驚,圓圓二字他並不陌生,伺候鳳帝的這些日子,每每夜深人靜,侍官讀著陛下親手所寫的那冊子上的故事時,他總能聽到陛下會呢喃地喊著這個名字。
後來,他了解到這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在陛下還未出世的時候,曾當過陛下的侍神者,也不知什麼原因,竟令得陛下對她念念不忘。
於是宋公公自然不能免俗地也在心中猜測著,高小圓究竟是什麼模樣,才能令喜怒無常的筆下數度為她而深入險境。卻沒料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平平無奇的女孩,竟然便是那個“圓圓”。
興許是宋公公注視高小圓的時間有些過長,令得鳳玥不悅地蹙起了眉頭。宋公公趕忙跪下,這才開始說了自己來時便想好的話。
他先是對鳳玥痛責著自己的疏忽,以至於讓曹興然率兵包圍了宮廷,還把鳳帝的金令從玩室中取走。然後則是表白了一番忠心,表明雖然曹興然一直威逼他,但是他卻寧死都沒屈服。
“若非陛下洪福齊天,恐怕老臣已是死在牢中,再也不能服侍陛下了!”宋公公哭著嚎道,那表情絕對專業。
而從宋公公的一席話中,高小圓也瞭解到,宋公公是鳳玥的近身太監,太監總管級的人物。姑且不論宋公公的表演是真情流露,還是假意媚主,但至少他能來見鳳玥,而沒被赤玦收拾了,便表明宋公公至少和宮變的那些人不是一夥兒的。
鳳玥顯是不耐聽宋公公說這些,遂揮手喝止了宋公公的哭嚎,“朕見你。是要你去辦一件事兒。”
宋公公立馬收住了哭嚎,恭謹道,“請陛下吩咐。”
“朕如今已然長大,但之前卻一直未辦過成人祭,你去準備一下。”
宋公公一時愣住了,畢竟從宮中譁變一下子過度到成人祭,期間的跳躍度委實是大了點。不過好在畢竟是宮中混了多年了,只是片刻的時候,宋公公便反應過來了,隨即道,“是、是,陛下是該辦成人祭了,但不知陛下想在多久後舉辦。”
“越快越好。”鳳玥道。
宋公公在心裡盤算著時間最近的黃道吉日,又道,“成人祭上需要有德之人為陛下摘花,是否要在鳳凰一族中挑選合適的長者?”歷代鳳帝舉行成人祭,大多是在鳳凰一族中挑選長輩的。
鳳凰一族和鳳帝本也能算同源。鳳帝雖是由蛋而生,但是歷代鳳帝的子嗣,卻都是歸入鳳凰一族中。只是因為歷代鳳帝成婚的不多,育有子嗣的就更少了,因此鳳凰一族的人口數,委實算不上多。
“不必,朕已和圓圓說過,由圓圓來為朕摘花。”鳳玥很是肯定地說道,而高小圓則給宋公公投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宋公公徹底地愣住了,高小圓因為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