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拍拍腦袋:“不對呀,梁山西門慶頭領不是說了嗎,不傷那些貪官的xìng命!”
兒子做了個鬼臉道:“可是梁山西門慶頭領又說了,梁山人馬固然言而有信,但若是旁人要對付那些貪官,那就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洠в校 �
當爹的聽了大喜:“誰個要對付那群貪官!”
兒子道:“前些天獨龍崗上扈家莊和李家莊被關進了冤獄,受盡了苦楚,別的不說,光家裡下人媳婦就上吊碰頭了十好幾個,如今他們被梁山好漢們救了出來,哪裡放這些貪官汙吏得過,梁山的好漢們也說了,扈家李家不是他們梁山上的人,不歸他們管,這兩家想幹什麼,梁山人馬也只好白兩眼!”
當爹的聽著重重點頭,然後從門後扛了鍬鏟,對兒子說道:“走,就算是耽擱了chūn耕,這墓咱也幫著修定了!”
鄆州城中,當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黑壓壓數萬百姓,扛著鍬鏟,推著獨輪車,踐踏起滿天的黃塵,將紅彤彤的rì頭都遮住了,笑語歡歌中人民蜂擁向城西的亂葬崗子,那聲音象山呼海嘯一樣,本來鄆州各處廂軍聽到梁山要收拾貪官的風聲,唯恐梁山折騰到他們頭上,想要炸營,結果一出門就到這洪流一般的人民隊伍,當場嚇尿,就此龜縮起來發抖,再不敢稍動。
亂葬崗子上,鄆州百姓們喊著號子,以神奇的速度硬是在這猶有chūn寒的地皮上刨出一個千人坑來,一車車的生石灰被推了來,在坑邊待命,萬眾的眼睛著這些雪白雪白的石灰,最終從白裡出濃烈厚重的殷紅來。
一群群的貪官汙吏和他們的家小被推了上來,著那個大坑張開了不祥的巨嘴磨牙霍霍,現場哭聲震天,周遭的百姓們冷漠地著這一切,最麻木的臉上這時也掛上了快意,他們這些年受夠了這些蛆蟲的鑽蝕,現在總算等到了它們受報應的一天,縱有再慈悲的寬容心腸,也不會往這些作惡多端的畜牲們身上濫使。
崗子上,撲天雕李應白著臉拉著飛天虎扈成,只道:“好兄弟,這事只怕做不得!”
扈成在黑獄裡被打得遍體鱗傷,此時全仗著妹妹扶持,方能站立,他著李應,嘿嘿地慘笑著,血絲一縷縷地從包紮著臉上傷口的紗布裡滲出來,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甕聲甕氣,象修羅一樣,再不是平rì裡那個寬厚的青年。
“李應大哥,事到如今,你我兩家,還有回頭的餘地嗎,這世道,房是招牌地是累,攢下銅錢成了催命的鬼,咱們防得了賊寇,卻防不了官府,終究落到了這爭些兒家破人亡的一天,若不是梁山搭救,咱們兩家,必然是一敗塗地,我扈成是想當良民的,可這世道卻洠в腥夢易雋濟竦幕肪常�一鼓茉趺囪��訓廊夢頤男ψ湃ニ潰�鞘峭蟯蠆荒埽�熱徽饈賴啦桓�乙桓鏊搗ǎ�俏揖頭垂齺碭�饈賴酪桓鏊搗ǎ�裉煺飴以岣謐由希�揖陀謎餷в噯絲冢�鑫疑狹荷降痺敉返耐睹�矗 �
聽著扈成的泣血之言,李應面如死灰,半天后頹然道:“真要走上這一步嗎,在登州港,我還有幾條海船,不如隱姓埋名去到那裡,大家跑扶桑高麗的商路,也能過極好的rì月……”
扈三娘搖頭道:“李莊主休怪我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你便是再去登州做成了富家翁,官府要動你時,你卻能躲到哪裡去,那擔驚受怕的rì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我寧願今rì裡大鬧一場,替我家報仇,也絕了自己的僥倖念頭,從此安安份份地做個女賊吧!”
鬼臉兒杜興這些天被官府刑訊逼供,追問李家金銀財寶的下落,因堅不吐實,被打得血頭狼一樣,倒比他先前那張臉還順眼些,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苦中作樂了,他站在李應身邊,聽著扈家兄妹的話,便勸李應道:“員外,如今鬧動了這一座軍州,咱們必然是海捕文書上的重犯,過了今天,就是四海難容,一身無主,拖家帶口的卻投哪裡去,倒不如豁出去這一頭,便上梁山泊去,世上貪官汙吏,反而奈何不了咱們,若是還幻想著遠走高飛,只怕破家之禍,就在指顧之間!!小人受員外知遇之恩,明知今rì忠言逆耳,但還是得說了!”
李應又呆了半晌,突然把腳一跺,眼裡卻滾下淚來,哽咽道:“罷了,罷了,我李家莊上服侍的家人中,被那些貪狼惡鬼糟蹋死了好幾口,今rì便算我替那些冤魂報仇吧!”
扈成、扈三娘、杜興盡皆大喜,異口同聲道:“正當如此!”
這時rì已近午,扈成吆喝一聲,便有梁山小嘍羅們抬著幾十架鍘刀上來,沿著千人大坑擱了一圈兒,一時間萬眾齊喑,唯有殺氣��恕�
這些小嘍羅,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