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將活字雕版印刷術留給吐蕃自治區,這讓鳩摩智感激不盡,而聽到辦報的倡議後,更是拍案叫絕,喜道:“我吐蕃各大寺廟皆財力雄厚,若能各家皆辦一經辯之報,彼此交流,豈不是時時都在召開辯經盛會?尊者此計一出,吐蕃佛學必然大昌,功德無量!”
聽鳩摩智竟然要辦學術報紙,西門慶一時愕然,但隨即笑道:“經辯之外,還可適量刊登一些時事政局之類,眾高僧大德於其上各抒己見,也能給吐蕃自治區上下議院提供施政的方向啊!”
鳩摩智聽了,連連點頭,思如泉湧:“還可在報上開設識字欄目,蕃文漢字並行,推行教化,以啟吐蕃子民心智——如此以往,會讀經的人越來越多,持誦之聲可以點暗虛無世界,辦報者實有無量功德。”
西門慶心道:“此事成了!將自身利益牽扯進一件事中去時,必然能全力以赴,事半功倍!”
突然想起一事,又提醒道:“以報面向吐蕃子民發行,除了剛創刊時的贈閱外,接下來需得收費。”
鳩摩智愕然道:“收費?何得如此市儈?”
西門慶對大師的思想進行撥亂反正:“收費並不一定等同於市儈啊!常言道法不可輕傳,經不可善舍,知識文字,更是如此,若不收費,終究吃人視若磚瓦泥塵,看輕了去。大師不見蕃中部民飼牛乎?牛有怠惰之性,若將草放至其面前,往往不食;帳民便將草舉於牛仰首方能所及處,牛卻甘之如飴——報紙收費,亦同此理,大師可深思之!”
鳩摩智聽了,莊嚴向西門慶合什行禮:“謹受尊者之教!”
西門慶笑道:“雖然報紙收費,但對各寺廟來說,也不過是另一份香火錢罷了,而且此舉還有個好處,若能以報養報,寺廟之外,還有世俗之人亦可辦報,如此百家爭鳴,誠為盛事!”
鳩摩智大為歎服:“尊者智慧,人所莫及!”
西門慶謙道:“哪裡哪裡!”於是一揖禮間,輕輕地他去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一揮手之間,留下了大朵大朵的雲彩。吐蕃子民依依不捨地將西門慶送出百里之外,這才灑淚而別——此後的吐蕃自治區,漸漸百廢俱興起來。
連吐蕃這等化外之地,都開始推行“報紙”這一新興事物了,身為執文明牛耳的中原,豈可後人?在西門慶的“挑撥”下,中原江南之地,報紙之風陡然盛起,一時間五花八門,百色繽紛。
西門慶暗暗點頭,心道:“牽扯到面子問題時,天朝的土豪們追逐起流行來總是不遺餘力的。”
回到梁山後,西門慶召開了擴大版的圓桌會議,也成立組織起了上下議院,吐蕃、大理、江南明教都有常駐代表參加。大會的第一個議題是中華聯邦國都的問題——按理說,平了腐宋後,東京開封府理當成為新國的首都,但很早前西門慶就把東京開封府和江南杭州互換為租界了。
方臘倒是很有誠意,租界不要了,貢獻出來做新國的首都,但西門慶堅決不幹,留著這租界名義,他將來還有借題發揮的大用處,如何肯廢了這一步先手?因此他就國都問題給出了簡單幹脆的解決之道——只以梁山以南的鉅野城為國都,不大興土木建宮室,不勞民傷財搞儀式,一切從簡。成立負責國計民生的各部委,隨地辦公,也是一切從簡。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有人便勸西門慶道:“元首差矣!鉅野城雖是濟州首府,但作為一國之都,到底卑小,只怕失了天朝上國的體面。”
西門慶道:“一個國家的體面,不在一兩個城市的繁榮昌盛上說話。如今天下粗定,多少大事待辦,若只是暴發戶一樣奢華起來,便又步了腐宋的後塵,豈不叫天下萬民失望?有那精力,往成立各級民選政府上使去,也省了我多少煩惱!”
看西門慶如此斬釘截鐵的樣子,舉手表決的時候,大家也只好順隨了。西門慶的威望重,這時的眾人哪裡有違拗的膽氣?西門慶看在眼裡,不由得又喜又愁,喜的是新制度改革沒有阻力,愁的是長久如此的下去,自己又不是聖人,讓這些傢伙慣壞了怎麼辦?
為了給自己添堵,西門慶又三顧茅廬的去拜訪了本地隱居的馬伸、阮銘川等在野大賢,請他們出來當參議員。馬伸和阮銘川等人,都有大才大志,只是惡了腐宋的腐朽制度,不願同流合汙,這才歸隱,其實胸中之志向一日未曾稍損,只待發硎相試。西門慶初請時,這些人還覺得他是昔日的草賊,能有甚麼治國的本事?因此都沒有好臉色予他。但後來耳聽眼見新國制度新穎,別出機杼,無不刮目相看,怦然心動,也不必西門慶再請,就此踴躍投身到新國建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