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計,上可保大遼國祚不衰,下可救餘睹將軍滿門故舊的性命。”
眾人聽了,皆是一驚,大常袞耶律諦裡姑便問道:“閣下是南朝元首,何故關心我北國之事?”
西門慶正色道:“北國南朝,通好百年,分屬兄弟之邦,唇亡齒寒。今日兄弟有事,自當相助——這是冠冕堂皇的場面話,還有私心雜念的——完顏女真收容了我們梁山的害群之馬智多星吳用,作禍百端,便是我中華聯邦的敵人,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說,與公與私,我都要幫你們一把!”
眾人聽了,暗暗點頭,相比起冠冕堂皇來,他們更相信私心雜念多些,因此對西門慶所說,不由得都信了。
耶律餘睹追問道:“卻不知元首大人有何妙計,可解大遼一國之患,在下一家之危?”
西門慶從懷中取出一信:“這是關南租界留守使耶律大石所書,請眾位將軍同觀。”
“耶律大石?他還活著?”眾人這些天可聽足了各路的流言,說河東關南租界留守耶律大石身陷敵境,已經戰死,或戰敗被擒斬,或自盡殉國……反正沒個好結局的,耶律大石就是有一百條命,也在眾口鑠金中交代了。
知奚王府蕭遐買問道:“莫非,我家大石林牙已經成了西門元首階下囚?因此有這封信來?”
西門慶搖頭道:“豈有此理!眾位一閱便知。”
眾人圍在耶律餘睹身邊,看信多時,再一次面面相覷起來。原來,耶律大石信中轉述了來自西門慶的一個膽大包天的主意——大遼人馬詐敗佯輸,只說全軍覆沒,分散隱於各處。金國聞此訊,必然起而逐利,攻打遼國,正好讓當今皇帝認清這個民族虛偽狡詐的面目。那時已經陣亡的二十萬遼軍猛然間奇兵突出,再加上有中華聯邦相助,定可挽狂瀾於既倒。
歸州觀察使蕭和尚奴喃喃地道:“若依你此計,被人知道後,我們可真成了裡通外國的叛逆了!”
西門慶不溫不火地道:“即使不依我計,今日我放你們回去,被人知道後,你們照樣要成為裡通外國的叛逆!”
遼國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西門慶這麼大方,對自家這些敵國重將說放就放,原來自己這一干人都被他放著風箏,縱然能飛到九霄雲外,線頭兒還在他手裡攥著。
這時,西門慶朗聲問道:“大丈夫做事,一言而決——此計雖陋,諸君可納否?”這正是:
兩封書信擾攘處,三國風雲反覆間。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九章 一拍即合
這道路之上雖然天冷風寒,又是兩軍交戰之地,因此無人往來,但萬一那個逃跑了的欽差再帶了救兵回來,事情可又要多費一番手腳——畢竟遼軍中也有不少人是蕭奉先、元妃的黨羽——此時此地,確實不是深思熟慮的場所,必須一言而決。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耶律餘睹還是忍不住問道:“元首大人,依你之計,如何救得我滿門故舊?”
西門慶道:“餘睹將軍關心則亂,竟將平日的精明都付之腦後了——將軍被我梁山大盜劫走,買一送十,才是做大買賣的道理呀!那時,我中華聯邦議和的條件之一,就是索要將軍的滿門故舊——貴軍已經‘全軍覆沒’了,貴國的天祚皇帝……這個,素來是識時務者的俊傑,必然將將軍的滿門故舊一個不少,送來跟將軍團聚。”
耶律餘睹聽了心亂如麻:“元首大人之意,是要我棄了故國,投奔南朝?”
西門慶搖手道:“錯啦!餘睹將軍雖然人才難得,但借勢逼得將軍背井離鄉,遠遁他國,這樣的事情我們中華聯邦怎麼做得出來?將軍離了這裡,可暫避入關南租界大石林牙軍中,完顏女真一有異動,將軍引兵突出,以血戰洗刷出自身清名,方是無愧耶律氏的好男兒啊!”
聽西門慶安排得如此周到,遼軍眾人無不欽服,心中皆暗道:“天難度,地難量,這才是一國雄主的胸懷度量啊!”
耶律餘睹便將眼去覷眾人,眾人都拱手道:“我等唯餘睹將軍馬首是瞻了!”
得了眾人授權,耶律餘睹方才舉手向西門慶行禮道:“元首大人之計,佈局引女直毒蛇出洞,原是最好不過。只是——我軍營中還有天壽公主答裡孛,若要此計得行,須繞不過她去,待我等回營說之,公主點頭後,軍前必有佳報。”
西門慶點頭道:“女真狼子野心,遺禍何止一世?因此,小戰不如大戰,遲戰不如早戰,生戰不如死戰,存戰不如絕戰——眾位仔細思量了!”
這幾句淡淡的言語中,卻有騰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