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弧線的飛機,真的能如精確制導般地飛入女主角的懷中嗎?我對這點深表懷疑。
這是A計劃。在此之後,我們又設計了B計劃和C計劃,當然都是比較扯淡的。只是我感嘆查必良的天才,如果他和本·拉登有聯絡的話,恐怖襲擊也就不用光靠*那麼SB的方法了。畢竟能活著是一件開心的事。
到了最後,我們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查必良在那天特意去理了個發,還颳了鬍子,甚至借了我的西裝。我說過,查必良不帥。其實帥也是襯托出來的,因此那天我是十分不帥的。我看起來像他的秘書,然而誰會帶一男秘書?
我們站在她的教室門口等她出來,像兩個十足的SB。張娜娜出現在門口果然有大牌的氣度,這使得那天十分不帥的我更加黯然失色,因此我把臉轉了過去。畢竟我還是個男人,男人是很要面子的。
顯然作為當紅花旦的美女張娜娜小姐對這種場面已習以為常了,她將手輕輕地放在了上衣的口袋,眨巴著她那迷人的電力十足的眼睛問道:
說吧!找我什麼事?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查必良的臉紅得如二月的桃花或者說是猴子的臀部。他哆哆嗦嗦地從口袋掏出那封情書,塞在張娜娜的手中,然後一扭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乾淨而利落地留下了我一人。
我回過頭時只剩下張娜娜在那兒盯著我看,這使得我有些難堪。然而作為文學青年的我,做的當然要比查必良有風度,我招招手說了聲再見,同樣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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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查必良傷人事件 第二章
在等迴音的日子裡,查必良出現了所有初戀男人的症狀:茶飯不思,上課走神兩眼無神失眠,經常一個人凝視窗外。在以後查必良成為情場的老手後一句話做了總結:我那時真他媽的一白痴!其實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三天後的一箇中午,在我們教室的門口出現了那個很有創意的夥計—嚴風同學。就像所有的惡人般,他叉開兩條腿站在那兒,一副很diao的樣子。在我的生平,我最恨那些很diao的人。可惜他找的不是我,而是查必良,因為查必良明目張膽地在他的地盤上搶所謂的他的女人。
然而可悲的是,我們的查必良並不認識嚴風,所以他還是如此那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這是後來班上的同學告訴我的,那天中午我並不在那兒,要不,我怎麼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就這麼去了。
嚴風當時也在笑,可以猜測是那種奸詐詭異的笑。他親切地趴在查必良的肩頭,像一條大灰狼拉著一隻羔羊和藹地說:
兄弟,我們商量個事。
說完,他們向學校的廁所方向走去。眾所周知,廁所這個地方一直是某些人解決問題的地方,更有可能就是私設的刑堂,為什麼壞人橫行霸道的地方總是這麼臭味遠揚?
我到校以後發現我們的查必良整整一個下午都像老婆被土匪搶去做壓寨夫人一樣愁眉苦臉。作為朋友的我在下課後問了問查必良:
咋啦,哥們兒?老婆跟人跑啦?
顯然查必良這個時候是沒有心情搞笑的,他一臉嚴肅跟公安似的,一下子把我搞得也蔫兒了吧唧的。這個時候我知道了查必良被敲詐了五十塊。
我一聽便像個憤青似的拍案而起:是他找你要的?
查必良點了點頭。
然後我突然變得很不爽起來。五十塊並不是個小數目。我們的父母並不是百萬富翁或是黑社會的老大,來錢跟水似的。他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地工作,一個月掙那幾個小錢,還要抽出一部分來供應他們的兒子。當他們把五十塊錢交到我們手中時眼中含著多麼殷切的希望啊!
當然,我這樣寫是比較煽情的。其實我們也不容易,除了要應付平日的一日三餐,還要用節省下來的可憐的經費維持些個人愛好。比如我作為文學青年自然要買一些報刊雜誌之類的看看,希望早日與國際接軌,成個腕兒什麼的。而查必良剛剛省下了五十塊錢,希望下個月和我們的張娜娜去吃一頓所謂的燭光晚餐,可現在,僅僅一箇中午,這個願望便化為泡影。
這時,我突然想到他們去吃燭光晚餐是沒有我的份兒的,心裡就更不舒服。這說明我很自私,這正是人的本性而已。
但我還是抓起查必良的手說:
走,我們去把錢要回來。
查必良看了看我,搖了搖頭說:算了,周延,算了。
說完坐在課桌前又愁眉苦臉目光呆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