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巧姑姑面前,永琪是怎麼也不可能自己坐輦,卻讓兩位長輩徒步的。永琪不坐,小燕子自然更堅決不會去坐,於是,和小燕子商量後,永琪下了令打發了肩輦先行回景陽宮,自己則摻著小燕子,帶著簫家夫婦,徒步朝乾隆處開進。
一路上,小燕子總是能夠感覺到,有一束目光在有意無意地注視著自己,這讓她多少有點不自然。她忍不住悄悄問永琪:“是不是我哪裡不對勁,為什麼慧巧姑姑總是在看我?”永琪則沒有多想,他只是笑笑,輕聲回覆小燕子,“哪有,姑姑定是看到我娶了這樣如花似玉的俏娘子,在替我高興呢!”
乾隆的寢宮近在眼前了,永琪回身囑咐簫家夫婦,讓他們先在門外稍事等候,待他進去通報一聲兒。簫夫人望著巍峨的宮殿,她眼眉底下透出的緊張沒能逃過永琪的眼睛。“姑姑,您不要緊張。皇阿瑪只是請二位來做個證明而已。”永琪安慰道。簫夫人有點擔心地點了點頭,此時此刻,她的情緒,終是永琪無法理解的。
帶著小燕子進了門兒,永琪發現,自己在宮門口耽擱了片刻,爾康和紫薇竟已經到了,還有簫劍、陳夫人和晶瑩,都已經整整齊齊地站在了乾隆的書案前。想到讓大家等了自個兒這麼久,永琪很是不好意思,給乾隆請了安後,又挨個兒跟大家說抱歉。紫薇笑盈盈地打趣永琪說不打緊,衝著我們這新來報到的小侄兒,我們也願意多等一會兒,一句話帶得乾隆和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來。永琪和小燕子被這樣溫馨的場面包裹的暖意融融,此時此刻,他們也許並不知道,關於他們的幸福,有更長的故事在等待著他們。
簫劍靜靜地站在人群中,他知道,義父義母此時就侯在門外,不一會兒,關於自己妹妹的真實情況,就將在義父義母的鑑證下最終真相大白。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呢?晶瑩、小燕子,到底哪個才是他方家真正的後人?這麼多年來,自己尋尋覓覓於江湖之中,終於,這個答案就要有個最終定論了,他的心情很是複雜,有激動、有期待、有不捨、有不安……這無數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攪得他的心緒無法安寧下來。第一次,一向在人前淡定自若的簫大俠竟流露出了局促。“交了你們這幫朋友,註定要讓我忘記了自己是誰。”他想起了在南陽的時候,自己對爾康說過的話。果然沒出自己所料,每日與這幫朋友相處在一起,冰封了很久的自己,竟也有了一絲溫熱;一向淡定的自己,竟也開始在乎起情感來。簫劍啊,簫劍,看來,你終究是逃不掉了……
儘管竭力掩飾,簫劍的情緒卻還是沒能逃過端坐於正中的乾隆的眼睛。“簫劍,何須緊張呢?依朕看來,無論是小燕子,還是晶瑩,都是百裡挑一的好女子,做你的妹妹,那是絕對夠水準的。不是嗎?”乾隆笑笑,“好了,咱們也別光在這裡自己樂呵,總是要記得今日的正事的!”說罷,乾隆朝站在身邊的永琪一招呼:“去吧,招簫家夫婦進來。怎麼說,他們也是朕請來的客人!”
沉默,無限的沉默……南書房,所有人都秉住呼吸,緊張地望著御案後的那個身影——乾隆。剛剛,當永琪報備說簫夫人就是當年的慧巧的時候,乾隆只驚呼一聲,便陷入了長思,直到簫家夫婦已跪在御案前,直到此時此刻……最終還是急脾氣的小燕子看不得簫家夫婦再無休止地跪下去了,她忍不住提醒乾隆:“皇阿瑪,您還好吧?您在想什麼呢?”又過了好一陣子,乾隆才抬了眼皮,長嘆一聲,轉臉看向簫夫人:“慧巧,沒有想到,十七年了,我們終是再見了。這也許就是老天對朕的懲罰吧?”乾隆此話一出,惹得下頭一干小輩全都疑惑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乾隆這話中到底蘊含著什麼意思。唯有簫夫人,將頭低得更低了些。“你們二位且起身吧!”乾隆輕喚,而後,繼續對慧巧說,“十七年了,慧巧,不知朕當年的承諾,可曾讓你滿意。永琪,朕調教得還算好吧?”小燕子和永琪相互對視,他們聽出了門道,原來皇阿瑪和慧巧姑姑之間的恩怨,竟跟他永琪有關?“奴婢不敢。”這廂,簫夫人終於開口了,“當日,奴婢得以苟活,全憑奴婢夫君相救。至於當日之事,只是奴婢為愉主子要一個念想而已。五阿哥如今儀表堂堂,奴婢想,愉主子在天上可以安息了。至於奴婢這條命,全憑聖上定奪!”
“皇阿瑪,不知道您和慧巧姑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看在簫劍的面子上,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好?”永琪聽到這二人之間的對話總是帶著觸目驚心的“命”和“死”,雖不明真相,但是也顧不得了,趕緊跪下求情。小燕子也忙不迭地跟著說:“是啊,皇阿瑪,您就算是給天上的額娘一個面子,好不好?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