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都給了他,哪怕他做錯了事,也是無條件地相信他錯也必有錯的內因。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永珹怎麼想也想不通,他不服氣地再一次咣噹一拳砸在了書案上,丫頭新放上的一隻茶碗兒應聲震起,然後脆生生地再次跌落在地,伴著上好的龍井撒了一地,一隻嶄新的青花瓷,也就這樣失去了傳於後世的機會。一旁,小青子忍不住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正在此時,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的推開,四福晉帶著丫頭大步走了進來。永珹蹙蹙眉頭,並不搭理她。小青子的心,則一下子提了起來。主子和福晉平日裡到一塊兒不出三句話準吵架,說不定還能動手打起來,他必須得防備起來,隨時準備拉架。“四爺,你要是個爺們兒就出去跟他鬥法,躲在房間裡砸杯子,算什麼好漢!”四福晉走到書案前,張嘴就不饒人。“你這是跟我說話呢?”永珹抬了眼皮,撇了一眼四福晉,對於這個妻子,他實在沒有任何好感可言。並且,自從永琪那邊兒,小燕子過了門兒以後,他對自己的妻子,就更添了幾分厭惡,他總是覺得,同是髮妻,人家那邊兒是顆福星,他這兒的,卻越瞧越像把掃帚。“誰砸了那麼多杯子,我這話就是說給誰聽的。我四福晉管著這四爺府上上下下的開支,實在沒那麼多閒錢買杯子供您耍小孩子脾氣!”四福晉繼續說。“笑話,俸祿是我掙的,爺我還買不起這幾隻破杯子不成?”永珹輕蔑的一笑,抬手招呼小青子,“去,給爺上琉璃廠再抬一箱上好的青花瓷來,爺我今兒就要砸個痛快了!”小青子杵在那,尷尬地瞧瞧永珹,又瞧瞧福晉,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執行這個命令。“哼,後院兒的女人們都說,咱們爺和人家五爺鬥,不會那麼容易。我一直都不信,我總想著,四爺到底是四爺,再怎麼著,這四總是排在五的前頭的。可這回,我算是看出來了,怪不得我不如那些女人得寵,我到底是沒有他們的眼力,還是她們慧眼如炬,看得出來,這四爺本就是個腦子不會拐彎兒的!”四福晉的話尖刻依舊。永珹“哼”地瞪向她,“感情,你們這群無聊女人,平日裡就是這麼編排爺我的。枉我還這麼辛辛苦苦地供著你們吃喝,真是一群白眼狼!”永珹狠狠地說,而後,他琢磨琢磨,彷彿又明白了妻子話中的深意,瞅向他,“你什麼意思?有話不妨直說!”“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來提醒爺,爺您一個不得寵的皇子,都養了一窩子白眼狼了,五爺那兒那麼受恩寵,怎麼不得養兩窩狼才配得起這個身份?這事兒啊,有空您可得跟朝上那些大臣們好好商量商量,四爺府廟小,估計是贏不來那些朝臣家的女兒,但景陽宮可是座大廟,香火正旺盛呢!說不定,他們都排著隊想把自己家的女兒送去那兒當狼呢!”四福晉說。
永珹琢磨著做妻子的話,而後,突然眼睛一亮,對啊,想那永琪和小燕子,一直堅守著什麼唯一論,特別是小燕子,更是很在意這個。若是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唯一,恐怕,也就打亂了永琪和小燕子之間的感情。失去了小燕子,永琪的精神支柱也就倒了,那時候的永琪,想要征服他,那還不是太容易了?說不定,不用自己忙活,他就自動放棄了。這不比在皇阿瑪面前做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容易多了?琢磨過來這些,永珹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他篤定地彈了一下桌子,瞧向自己的妻子:“想不到,你也有這麼聰明的時候,算爺我小看你了!爺跟你賠不是了!”“臣妾可不是來討爺這句賞的,只是不想認輸,讓別人笑話我嫁了個沒能耐的丈夫而已。既然如此,臣妾就告退了,隨爺這回想砸幾箱子瓷器,臣妾都管不著了,您請便!”四福晉朝永珹福了福身,轉身帶著丫頭出了門去。小青子趕緊閃開門口,送了福晉出門兒,然後,長長地出了口氣,還好,還好,難得這回,倆主子沒打起來,算是有驚無險吧!小青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了平心緒。
這廂,四爺府後院兒,四福晉昂首挺胸地走在迴廊上,身後,貼身丫頭怯怯地問:“福晉,剛剛您跟四爺說的法子,會不會不太好,想那五阿哥和五福晉,她們……”“怎麼不太好?”四福晉果斷地打斷了小丫頭繼續說下去,“她以為我不去南巡就什麼都不知道呢!許她在南巡路上差點兒給我這兒添個狐媚子,就不興我也給她那找點兒樂子,那不是太沒意思了?爺能吃五阿哥的虧,我堂堂額駙府出來的大格格,可吃不得這個虧!”四福晉恨恨地說。
出巡回來,大家面上都進入了休養生息的狀態。但也的確有人不為車馬勞頓所嚇倒,一點兒也沒閒著,這個人,就是陳夫人。隊伍回宮那日,乾隆就親自下令,安排陳夫人和晶瑩一起住進了永和宮的偏殿內。永和宮是四阿哥的額娘………嘉貴妃金佳氏